外头的天阴沉沉的,风一阵一阵地刮着,乌云里时不时地冒出几道闪电,看样子像是要下雨了。
御书房内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大家都低着头,也没有人敢在现在这个时候去触皇帝的霉头。
“你说什么?!”皇帝气得脸色铁青,一双眼睛瞪得老大,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你再给朕说一遍!”
那太监被吓得不行,哆哆嗦嗦地说道:“慎……慎郡王……世子……唐突了……馨……贵人……”
说到这里,那太监就不敢再说下去了,他俯着身,把头放在地上,整个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
“放肆!放肆!”皇帝一把砸了手边的茶盏,捂着胸口不断地大口喘气,整张脸从刚才的铁青,变成了猪肝色。
突然,皇帝“哇”的一口,吐出了一口鲜血。
众人吓了一跳,传太医的传太医,奉茶的奉茶,掐人中的掐人中,整个御书房乱得很闹市似的。
等柳太医来了,为皇帝诊了脉、施了针、开了药,众人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柳太医,父皇这是怎么了?”谢君墨问道:“往后可要怎么调养?”
柳太医把银针收回药箱里,道:“回大皇子的话,皇上这是气急攻心,加上肝火太旺,才会这样的。往后只要平心静气、多多保养就好了。”
听得他这么说,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江德海把柳太医请了下去,皇帝恰逢这时就醒了。他挣扎着坐了起来,道:“去!让淑贵妃把丁氏那个贱人和章勇给朕带过来!”
“父皇,您身体不舒服,还是多加保养吧。适才柳太医也说了,您这病最忌讳发怒动气,您待会儿见了那两个人,又动了气,这可怎么是好呢?”
谢长卿坐在皇帝的床边,努力挤出一个笑来,假模假样地劝说着。
若是如今爆出来的是别的妃子跟别的人的丑事,那他才不管。正好能借这件事把绸缎的事先遮掩过去,让他去好生查探一番再说。
可是如今被爆出来的居然是章勇和馨贵人!
就算出事,不也该是章勇和谢明韫吗?这两个人怎么会扯到一起去?!
谢长卿越想越是心惊,里衣都被冷汗浸湿了,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皇帝没有精力去处理章勇和馨贵人,最好能把他们干脆利落地杀了,也省得牵出了别人!
可是皇帝的反应注定是要让他失望了,“朕只是急火攻心,又不是中风瘫痪,怎么就审不了那两个贱人了?!”
“来人,让淑贵妃把那两个贱人给朕带过来!朕要亲自审问他们!”
众人劝不动皇帝,就只能让人去给淑贵妃传信。
那厢淑贵妃左等右等等不到皇帝,却等来了江德海。
江德海把皇帝气得吐血的事跟淑贵妃一说,淑贵妃急得不行,提着裙摆就往御书房跑,连已经被捆住了的章勇和馨贵人都顾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