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卿要纳丁素梅这件事意料之中地传了出去,谢长卿本以为大家议论几句也就罢了,可是他没想到的是,消息一传出去,风向就不太对了。
有人说谢长卿品德败坏,不堪大任,委实不是储君的好人选。
有人说谢长卿根本就不是心甘情愿纳丁素梅的,他是为了给皇帝擦屁股,不让皇帝落下个“呷妓”的名声。
也有人说丁素梅早就死了,自那天谢云祁的手下把人送过去以后,她就被谢长卿给杀死了。
还有人就“丁素梅已死”这个传言,说谢长卿杀人灭口、薄情寡义,说他敢做不敢当。
更有说丁素梅是被皇帝和谢长卿父子二人逼迫的,她不堪其辱,就悬梁自尽了。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说得那叫一个五花八门、天花乱坠的。
这些传言通过莺时的嘴巴传到了周穆清的耳朵里,“姑娘你是不知道,现在外面传得有多离谱。我要是谢长卿和皇帝,那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这辈子都不要出来了见人了。”
周穆清微微一笑,眼中满是快意。
这些传言本就是谢云祁放出去的,丁素梅假孕一事则是她出的主意,为的就是对付皇帝和谢长卿。
“我知晓了。”周穆清笑道:“你近日的差事办得不错,想要什么,说来给我听听。”
莺时托着下巴想了好一会儿,末了,她摇摇头道:“没什么想要的……”
说完,她又道:“姑娘,不如咱们先欠着,等以后我想到了,再来跟你说?”
周穆清刚想点头,一旁的竹秋便开口说话了,她点了点莺时的额头,哭笑不得地说道:“你这丫头,胆子倒是大。给姑娘办点差事,还巴巴地要讨赏。”
莺时闻言,大喊冤枉,“我可没有!这是姑娘要给我的,哪里是我自己讨的呢?既然我现在一时想不到,那自然就该欠着。否则往后姑娘说的话,不就都成了一纸空文了?!”
众人被莺时逗得直笑,维夏指了指她,道:“你这小妮子,嘴巴是越发的刁了。这也就是在姑娘的院子里,你但凡换了个主子,谁能这么容你?”
“所以说姑娘人好呀。”莺时讨好地笑笑,对周穆清说道:“姑娘,咱们先欠着行吗?”
“行,怎么不行呢?”周穆清捏着一块芙蓉糕往莺时嘴里塞,开玩笑道:“我这份你就先欠着,殿下那头呢,我就替你去讨个赏儿。很快啊,咱们莺时就能变成小富婆了!”
“莺时若成了小富婆,可莫要忘了我们。”花朝调侃道:“苟富贵,勿相忘。我们这些姐姐妹妹的,还等着你接济呢!”
行驶证闻言,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道:“放心,放心,只要有我在,绝不会让你们没饭吃的!”
众人正说笑着,就见周望舒从外头挑了帘子进来,他道:“大老远就听见你们的笑声,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维夏笑着把刚才的话跟周望舒重复了一遍,听完之后他也笑了。
维夏等人知道他们兄妹俩有话要说,也不在里头站着了,收拾了东西就出来了。
周穆清接过竹秋奉上来的茶,放到周望舒的跟前,笑道:“大哥找我有事?”
周望舒接过茶来,抿了一口,道:“外头的消息你都知道了吧?”
周穆清淡然答道:“知道了。”
周望舒被她这态度给气笑了,“这出戏是不是你跟谢云祁合伙演出来的?那个丁素梅有孕也是假的吧?外头那些流言也是你们俩放出去的吧?”
“是。”周穆清态度好得很,她也知道最近让家里人担心了,“出事当天殿下就来找过我了,跟我解释了一通。他说他同丁素梅没关系,是被皇帝陷害的,我也选择相信了他。”
“当时我就想出了假孕的办法,殿下回去之后就让他手下的医师给丁素梅下药去了。那药会让人有怀孕的假象,便是扁鹊在世,也是看不破的。”
“那你怎么没跟我们说呢?!”周望舒诘问道:“我们还以为谢云祁真干了混账事,担心你担心得不得了。”
话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又道:“不对,你怎么能笃定谢云祁没干那种混账事?!万一他就是干了,随便扯了些鬼话来糊弄你呢?!你也不怕被他给骗了!”
“不是的,哥哥,我不是故意不跟你们说的。”周穆清冲着他讨好地笑笑,“实在是因为当时口说无凭,在那种情况下,纵使殿下他说出了花来,你们都不会信他的。还会觉得他居心叵测,巧舌如簧,编了理由来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