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夜晚凉得很,外头的风呜呜呜地刮着,穿过走廊,听着怪渗人的。
周穆清进了琉璃阁,维夏等人立刻给她奉上热茶,伺候她换了衣服,生怕她冻着了。
折腾了一圈,这才算是结束了。
周穆清也不敢让谢云祁久等,便开了窗,轻轻地唤了两声,“殿下,殿下。”
忽的烛光一闪,谢云祁就出现在了周穆清的身后,他苦笑道:“大晚上的,实在是不便去叨扰国公爷和国公夫人,就只能翻窗了。”
周穆清听他这么说,不由得有些忍俊不禁,“殿下这话说的,您以前也没少翻过窗吧?”
谢云祁理了理袖子,坐到了窗边的榻上,理直气壮地说道:“那怎么能一样呢?那时我们尚未定亲,我自然不好光明正大地来找你。如今我们可是定了亲的,我还这么鬼鬼祟祟的,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周穆清无奈地笑笑,给他到了杯热茶,道:“殿下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外头委实是太冷了些。”
谢云祁接过茶来喝了两口,正了神色,道:“前些日子,我从姑娘这儿匆匆离开,当时墨白说是阿深有急事找我,姑娘还记得吗?”
周穆清点了点头,道:“记得,可是出了什么事?”
谢云祁微蹙着眉,不说那天的事,反倒是问起了别的不相关的人,“姑娘可还记得南平顾家?”
南平顾家?!
周穆清当然记得!
当初她从清河回华京的时候,路过南平郡,就跟南平南平顾家打过交道!
不查不知道,顺着驿站有人被谋杀那事往下一查,才知道当初林璟辰被人陷害的事,也是南平顾家在背后推波助澜!
这个家族实在是太过危险,做事又不讲规矩,背后城府极深,也不知是想做些什么!
周穆清皱着眉头问道:“我自然是记得的,难不成南平顾家又惹出了什么麻烦不成?”
谢云祁悠悠道:“咱们当时说顾家尚了先皇的皇妹顺懿长公主,结果这位长公主的皇兄意图谋反,顾驸马被牵扯了进去,先皇震怒,将顾家人逐出了朝堂。至此,南平顾家一落千丈。”
周穆清应道:“不错。”
“我们当时还说前江南节度使胡冠中这些年在江南贪污的钱财,有可能全都被顾家私吞了。他们当时接近端王,就是想谋夺一个从龙之功。”
“不错。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去了。”谢云祁幽幽叹了一声,道:“这顾家人不知怎么的,竟然知道了阿深是我的人。捧着黄金白银去找阿深,想让阿深替他们在我面前说上几句话。”
“说上几句话?!”周穆清听到这里,便知道哪里不对了,她瞬间警惕了起来,“说什么话?殿下与他们一向没有联系,有什么好说的?”
谢云祁的脸被烛光照着,半明半暗,他道:“他说愿意倾尽顾家全部的力量,助我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