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二十二年,正月初一。
一大早,周穆清就被维夏等人叫了起来。
她昨夜睡得晚,被叫起来的时候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坐都坐不住。
竹秋见状,赶紧拧了热毛巾给她擦脸醒神,并柔声劝道:“姑娘,今儿个要去祠堂祭祖的,可耽误不得。您先醒醒,等中午用了饭,咱们再回来睡,好不好?”
周穆清被她们这么一折腾,也醒了一大半了,她靠在床边醒神,就着花朝的手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牛乳。
就在这时,维夏突然惊呼道:“呀!这玉佩是哪来的?竟漂亮成这样!”
众人顺着维夏的手看去,果然看见一块色泽温润、莹莹透着光亮的玉佩。
周穆清心里唬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自己早起时忘了什么。
昨天殿下来过一趟,给自己送了块玉佩,还……还抱了自己一下!
周穆清想起昨晚发生的事,脸“轰”地一下就红了。
一旁的竹秋见她脸红得不行,立刻担心起来,“姑娘的脸怎么红成这样?别是着了凉、发了烧?”
说着,她就伸手去摸周穆清的额头,摸完后疑惑地说道:“咦?这也没烧起来呀?”
周穆清略微有些尴尬,她轻咳一声,道:“我没事,就是地龙烧得太热,觉得有些燥热罢了。”
竹秋闻言,这才放了心,她扶着周穆清来到梳妆台前坐定,然后拿起梳子为她梳头。
周穆清坐在椅子上,手里还握着刚才从维夏那处拿来的玉佩,看着那块玉佩,她不由得叹了口气。
昨夜殿下抱了自己一下,如此亲密又逾矩的举动,她不信殿下是随随便便做出来的。
再一联想到他们这两年的相处,周穆清越发能够肯定,殿下他……是对自己有点子非分之想的。
那自己呢?
周穆清无意识地摩梭着手上的玉佩,轻轻地咬着下唇,心里有些乱。
自己对殿下真的只有朋友之情、同盟之谊吗?自己真的……没有一点点的动心吗?
“姑娘!姑娘!姑娘回神了!”
周穆清正想得入神,突然,一个温温柔柔的女声在自己的耳边响起,她微微回过神来,抬头一看,就见竹秋正皱着眉看她。
“姑娘这是怎么了?叫了半天都没应,莫不是真病了?”
“我没事。”周穆清笑笑,道:“只是还有些困,一时发起了呆,这才没听见你说话。”
“那就好。”竹秋听她这样说,这才松了一口气,但是她还是嘱咐道:“姑娘若是真有不舒服,可要早跟我们说。”
“知道了。”周穆清应道:“咱们快去祠堂吧,别让爹爹母亲他们久等了。”
“好。”
竹秋应着,拿起一旁的大氅给周穆清披上,然后陪着她去祠堂给祖先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