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穆清!周穆清!三皇子落难,是不是你动的手脚?!”周雅纭原本是趴在床上的,现在整个人因为剧烈挣扎,她的整个上半身都腾了出来。
若不是白露挣脱了香岚的束缚,手疾眼快冲过去扶住她,她可能都要摔下来了。
周穆清闻言又是一声笑,“二姐姐这话说得好没道理,三皇子是因为私藏铁矿、私铸军械所以才被皇上幽禁的,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难不成还是我让他干下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的吗?”
“不!是你!一定是你干的!”周雅纭双目充血,头发乱糟糟的糊在脸上,伸出一双骨瘦嶙峋的手来试图拉住周穆清,整个人当真犹如乱坟堆里爬出来的尸骨。
“倘若不是你搞的鬼,那你为什么跟我说,要我日日烧香拜佛,保佑三皇子能永远护着我?”
“你肯定是料到了有今日,所以那时才出言来嘲讽我的!”
“二姐姐又在说胡话了。”周穆清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眼里的怜悯和奚落深深地刺痛了周雅纭,“我只是一个养在深闺的姑娘,哪来那么大的本事去左右一个皇子的生死?”
“二姐姐这话还是少说为妙,小心爹爹直接给你喂副鹤顶红,以伤重不治的名头去回了皇帝。这样一来,你可就真的半点指望都没有了!”
“你!你!”周雅纭气结,却也不敢再乱说话了。
她知道如今周冠瑾对她可是半点耐心都没有,要不是有皇帝那圣旨压着,周冠瑾说不定真的能直接杀了她!
周穆清和周婉凝也看够了,正想转身回去的时候,就看见福康走进来了。
“福叔。”周穆清冲着他点了点头,问道:“福叔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福康笑道:“回七姑娘的话,老奴奉老爷之命,替他来给周姑娘带句话。”
周姑娘?
不应该是二姑娘吗?
难不成……
周穆清心下诧异,嘴上却回道:“原是如此,那福叔请进。”
她和周婉凝侧过身子,给福康让了条道,然后站在后头听他说话。
福康走到周雅纭的面前,面无表情地说道:“周姑娘,老奴奉老爷之命,来通知您一件事。老爷说,既然您已经要嫁到三皇子府了,那日后便是皇家的人了。”
“我们定国公府高攀不起,也不敢在族谱上留下周姑娘的名字。是以老爷已经请了周家族老出来,将周姑娘的名字从族谱中划去了。”
“往后,周姑娘便不再是定国公府的人了,生死荣辱,都与定国公府无关。”
“爹爹要将我逐出族谱?!”周雅纭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不敢相信,“不!不可能的!爹爹怎么会将我逐出族谱呢?!”
“一定是你在撒谎!一定是你传错了话!”
若是她被逐出了族谱,那往后便不能再享受定国公嫡长女这个身份带给她的种种便利和尊贵了!
往后不管她有什么事,都没有娘家能帮她,更没有父兄可以倚靠,是生是死,就全看她自己的命了!
福康看着周雅纭惊恐的样子,脸上写满了不屑和厌恶,他道:“老奴没有传错话,这就是老爷的原话。不管周姑娘接不接受,事情已成定局,您还是收拾收拾,准备着进三皇子府吧。”
福康说完,也不想再跟周雅纭废话,转身就踏出了门。
周穆清和周婉凝对视一眼,也出了棣华轩。
她俩刚踏出正屋的门,就听见里头传来周雅纭撕心裂肺的痛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