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人已经被自己和阿娘除掉了许多,应当是查不出什么来了。
周雅纭这样想着,心下慰藉了不少,连脸色都没有刚才那么难看了。
“行了,别找了!”就在这时,叶霁华开口打断了周冠瑾的话,她皱着眉头,道:“这都十年了,你觉得她们母女二人会把证据留在十年后等你来查吗?”
“知道她们母女当年做过什么的人,现在不是七老八十,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就是坟头草已经长了几十丈了!”
“你现在去查,能查出什么东西来?!”
周冠瑾一听也有理,他问道:“那夫人觉得该怎么查?”
叶霁华沉吟了一会儿,道:“当年照顾冉仪的人,后来被裴月找了借口统统发卖了出去,只有维夏那四个丫头现在还留在府中。十年前她们也有七八岁了,是能记事的年纪了,待会儿就找她们来问问。”
“至于我,冉仪临走前是跟我说了些话,国公爷要是信得过我,我就说出来;要是信不过我,我也不费这口舌,免得又被人诬陷!”
周冠瑾知道今日之事让叶霁华受了很大的委屈,他也不敢驳回去,只能讪讪地说道:“夫人这是哪里的话?我自然是信得过夫人的,就按夫人说的来查吧。”
叶霁华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又道:“至于文彦,那还得问问婉凝和王姨娘。”
周婉凝一听,赶紧将当年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不管是那不合时节的炖羊肉,还是那看似平平无奇的栗子糕,事无巨细,统统说了出来。
周婉凝说完,周穆清便道:“爹爹,女儿曾在古书上看到过,说是这羊肉与栗子同食,会产生食物相克,文彦弟弟不会就是因为这个才出事的吧?”
“食物相生相克?!”周冠瑾大吃一惊,当年周婉凝和王氏确实是说周文彦的死有蹊跷,可是他只当那是她们母女二人伤心过度的胡话。
若周文彦当真是因为这个才夭折了的话,那裴月母女的心机也太深了!
他神色复杂地看了周雅纭一眼,第一次觉得自己不认识这个看似落落大方、温婉乖巧的女儿了!
或者说,他从未看清过这个女儿!
周雅纭被周冠瑾看得头皮发麻,她很想为自己和裴月辩解,但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周婉凝说完周文彦的事,叶霁华便把维夏叫了上来,维夏先给周冠瑾磕了头,然后道:“国公爷,奴婢今日所言,句句属实,若有一句半句的胡话,便让奴婢死无葬身之地!”
“当年先夫人不过是害了场风寒,大夫说只要好好调养着便可。可是先夫人吃了药,不仅没有痊愈,身子反而越来越虚弱。”
“原先只是头晕乏力,后来就吃不下东西,再后来就是咳嗽咯血,整个人虚弱的不行。”
“先夫人怀疑有人要害她,便处处小心谨慎。不管是吃食还是汤药,她都是防了又防。可是根本就没有用,她的身子还是一日比一日虚弱。”
“后来,先夫人终于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了!她发现她的衣服上一直有种淡淡的甜香,起初她一直以为那是熏衣服的香,后来才发现只有她的衣服是那种香,先夫人这才意识到问题出在了那里!”
“可是为时已晚,当时的她已经病得很重了!”
“先夫人猜测是裴月下的毒手,可是当时她没有证据,为了保全当时尚且年幼的姑娘,先夫人只能将这口气忍了下去。”
“她临走前将所有人都遣了出去,只留下了夫人一人,她们说了什么,奴婢就不得而知了。再后来,夫人出事,裴氏掌权,我们所有人就都被她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