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穆清同谢云祁告辞之后,便坐着马车回了家。
她刚掀开车帘,就见莺时一脸焦急地在门口等她。
莺时见了她,三两步地迎了上来,有些惊慌地说道:“姑娘,可不好了,十姑娘落水了!”
“楹姐儿落水了?!”周穆清一听,赶紧从车上跳了下来,步履匆忙地往周巧楹的兰心院走,边走边问道:“怎么回事?怎么会好端端地落了水?婆子呢?丫鬟呢?奶妈呢?没有一个能照顾好楹姐儿的吗?”
周巧楹是周冠瑾同柳姨娘之女,也是府中最小的女儿,今年不过才七岁。
她性子较为活泼,也不怕人,因着周穆清院中的点心做得好,所以常常来蹭点心吃。
一来二去的,两人就熟了起来,没过多久,她同周穆清的关系就已经处得不错了。
是以周穆清一听到她落水,才会如此担心。
莺时一边走一边向周穆清汇报自己知道的情况,“说是今日十姑娘在后花园的池塘边玩,本来是玩的好好的。可是突然间九少爷冲了过来,要跟十姑娘抢一个玩偶。”
“十姑娘不给,九少爷就把十姑娘给推进了池塘里,不仅不让人下去救十姑娘,还说、还说……”
周穆清脚步一顿,回头看着莺时,眼睛不自觉地眯了起来,透着些许的凌厉,“他还说什么了?”
莺时咬咬牙,将周元亨的原话说了出来,“九少爷还说,现如今二姑娘已是三皇子妃,他便是三皇子妃的弟弟。往后在这府中他最大,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谁都不许跟他唱反调!”
周穆清闻言冷笑一声,果然是裴月教出来的种,跟他那个娘、跟他那两个姐姐一模一样,全是自私自利、让人恶心的小人!
她勉强压下心中的怒气,继续快步往兰心院赶。
当周穆清踏进兰心院的时候,就见陈静婉坐在周巧楹的床边,正在为她把脉。
周穆清走上前去,问道:“二婶,妹妹怎么样了?可伤到了哪?”
陈静婉把手伸回来,然后走到桌子上写药方,边写边道:“清儿莫急,楹姐儿没有什么大事。就是在水里待得有些久,怕是会受寒,我开些药,回头好好静养就行。”
周穆清闻言,也就放下心来。
一旁的柳姨娘更是长舒了一口气,她揪着帕子,哭哭啼啼地对周穆清说道:“七姑娘也要为我的楹姐儿做主啊!那九少爷就因为我家楹姐儿不肯把玩偶给她,就对她下此毒手。”
“若不是婆子们救的及时,楹姐儿怕是连命都要没了!”
“周元亨人呢?”现下楹姐儿没事,刚才强压下去的怒气一下子就升起来了,周穆清咬着牙问道:“他推了人,不在兰心院忏悔,跑哪儿去了?”
一提起这个,柳姨娘更是伤心,她忍不住痛哭道:“他早就被裴夫人接回去了!裴夫人说九少爷金贵,经不起折腾,又说什么只是小孩子间的玩闹罢了。然后、然后就把九少爷接回去了!”
周穆清闭了闭眼,冷声道:“花朝,你带几个婆子去棣华轩,把周元亨给我绑到祠堂去,等爹爹和母亲回来再发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