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未说完,便被莫氏尖锐干涩的声音给打断了:“你是无碍了,可这忌辰怎么办?你们可得给我一个交代!”
周穆清看向莫氏,听她这话的意思,是又要整些幺蛾子出来了!
她心下百转,面上却不显,抬眼直视着莫氏,问道:“老夫人这话是何意?什么叫我们要给你一个交代?”
莫氏将拐杖往地上重重地一杵,扯着沙哑的嗓子吼道:“在场这么多人,为何独独你们大房二房的人手中的香都断了?整个祠堂随处可见用作装饰的绸带,可为什么偏偏只有你们两房旁边的绸带无故自焚?”
“肯定是因为你们这两房做了什么惹老国公爷不快的事,所以他才在他忌辰这日降下预兆,来警示你们这些不肖子孙!”
莫氏话音刚落,祠堂外便进来了七八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其中一位年纪最大的老者开口问道:“国公爷,这是怎么了?”
这些皆是周氏的族老,适才他们都在祠堂的偏院里坐着,突然看见一群小厮提着水桶跑了进去,又听见了争吵声,这才进来的。
莫氏一见这些族老,像是看见了青天大老爷,她立马嚎哭起来,边哭边吼道:“各位耆老,快来看看吧!他们大房二房的人手中的香都断了,靠近他们的绸带居然无火自焚,这不就是老国公爷降下的预兆吗?这就是来提醒我们要提防这些不肖子孙的啊!”
诸位族老面面相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一位较年轻的族老走到前面一看,的确如莫氏所说,大房二房的人手中皆拿着断香,而他们身旁的绸带有烧过的痕迹,绸带上、地上还淌着水。
他看过之后,走回那几位族老身边,冲着他们点了点头,示意莫氏所言不虚。
那年长的族老看着周冠瑾,道:“国公爷,这忌辰上发生这种事,可谓是不祥之兆啊!这若是传到外头去,只怕外人会对定国公府议论纷纷啊!”
周冠瑾又何尝不知这些怪象会带来不好的影响,可他也不知这些怪象从何而来,总不能真是他父亲来怪罪他的吧?
他一时语塞,皱着眉,不知该说些什么。
莫氏趁机又哭道:“各位族老,快来看看吧,他这样子可不就是做贼心虚吗?!定然是他们这两房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才惹得老国公爷不快,竟在这种日子降下这么不吉利的预兆!若是不严惩他们两房,只怕咱们周家的运道要到头了!”
一提起周家的运道,族老们便不敢大意了,大家我看看你,你看看我,最终还是较年老的三叔公出来说道:“国公爷,若是你们两房当真有人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不若自行站出来承认,咱们也好当着老国公爷的面惩罚了那人,以息老国公爷的怒火啊!”
周冠瑾斩钉截铁道:“各位族老尽可放心,我们两房定不会出现这种孽障!阖族上下皆知我周冠瑾教导子侄最是严厉不过,绝不可能让他们干出惹怒老祖宗的事!”
他话音刚落,便听得外头又传来一阵嘈杂声。
不一会儿,一个小丫鬟便被莫氏身边的封妈妈提溜了进来。
封妈妈手中拿着一个包袱,走到莫氏身边,道:“老夫人,这小丫头鬼鬼祟祟地在祠堂附近徘徊着,老奴见她可疑,便问她是哪房的。谁知这小丫头竟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怀里还死死地抱着这包袱。”
“老奴抢下她的包袱打开一看,里头竟是一堆鸡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