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周穆清准备回她点什么的时候,一旁的叶霁华开口说话了,“老夫人见谅,实则是昨儿个七姑娘回来的时候,累得站都站不稳了,我和国公爷这才让她回去休息的。是以清儿没有及时来拜见老夫人,是我和国公爷的不是。”
叶霁华好声好气的解释并没有让莫氏消气,反而激起了她更大的怒火。
她一拍身旁的茶桌,大声吼道:“我问的是她周穆清,不是你叶霁华,你出来解释什么解释?还有没有一点规矩!我就说你一个妾室扶为平妻的东西上不得台面,就该将裴氏给接回来!”
莫氏这话是将叶霁华的脸面自尊放在脚底下踩了又踩,果然,一旁的叶霁华脸都涨红了,嗫嚅着嘴唇,却不知说些什么。
“老夫人说由妾室扶为平妻是上不得台面的。可是裴氏亦是由妾室扶正为续弦的。在我大齐,平妻与续弦的地位相等,老夫人这话,是说裴氏也上不得台面了?既然上不得台面,为何要将裴氏接回来?”
“还是说在老夫人心里,平妻与续弦地位并不相等?可是这个规矩是大齐开国皇帝定下来的,老夫人莫不是对皇室有什么意见?”
周穆清一番话说得是掷地有声、有理有据,莫氏根本就不知道怎么驳她,只能指着周穆清,颤抖着声音道:“你、你……大逆不道!你这是忤逆!”
周穆清根本就不怕她,她接着道:“我可担不起老夫人忤逆这一说法。大齐律法有云,长辈有错,晚辈应当尽心尽力地劝导。清儿身为晚辈,老夫人言语有错,自然该好生劝着。是以,这不是忤逆,这是在尽孝道!”
莫氏不是一向喜欢拿孝道来压人吗?那周穆清就用大齐白纸黑字写着的律法来“尽孝道”,看她怎么反驳?
果然,莫氏气得说不出话来,却再也没有提“忤逆”二字。
叶霁华对周穆清的出言相护十分感动,却也担心她真的触怒了莫氏,赶紧假意呵斥道:“清儿,不得胡言!”
站在莫氏身旁的妇人见情况不对,赶紧拍着莫氏的背为她顺气儿,道:“母亲莫气,清姐儿年纪小,言语冒犯了母亲也是有的,您可千万不要同一个小辈一般见识……”
她话未说完,就被周穆清打断了,“这位便是三叔母了吧?我已经说过了,我是在依着大齐律法在劝导老夫人,是在尽孝道呢,不是言语冒犯,三叔母此言实在差矣!”
周穆清可没打算惯着她们,那尤氏三言两语就想说她言语冒犯长辈,自己要是不当场驳回去了,回头传了出去,又是她不懂规矩、没有教养!
尤氏被周穆清一个小辈给驳了回来,顿时觉得脸上挂不住,可周穆清又是好言好语说出来的,她也不好苛责,否则便会落人话柄。
她只好咬咬牙,勉强挤出一个笑来,道:“清姐儿说的是,是三叔母一时说错了话……”
周冠渊的妻子柴氏见场面闹得实在是不好看,便出来打圆场道:“母亲不要生气,清姐儿也算是为了母亲好。母亲还是赶紧让大嫂她们坐下吧,都是一家人,站着说话总归不好。”
莫氏也不再闹,顺着柴氏的话下了台阶,冷哼一声,撇过脸去不再看周穆清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