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只好边打边退，但箭如雨下，几个手速慢的，还是中箭倒地了。

杨严书被护的很好，但是他眼睁睁看着这些人倒在自己面前，也心如刀割，却无能为力。

他到底还是连累了这些人。

杨严书无法忍受这样的情况，干脆从地上捡起一支箭。

老郝及时发现了，在他自戕之前，抓住了他：“先生，万万不可！”

“老郝，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可我实在不愿拖累大家，你们不要管我，自然有法子逃走，我只会是你们的累赘，没必要，反正他不会放过我的！”

杨严书早已抱了必死的心。

正好一支箭朝着他飞过来，老郝挥手挡箭。

杨严书挺身又从另一个方向护住了老郝。

箭笔直的朝着他射来，正中左胸。

一阵剧痛，让杨严书膝盖一软，跪倒在地。

老郝大吼一声：“杨先生！”

杨严书咬咬牙，忍住痛楚，道：“快，你们快退！”

“不……”

老郝自然不肯丢下杨严书不管，打算扛起他走。

杨严书却推开了他，道：“快走，不走大家都是死，回去告诉王爷，我杨某死而无憾，只盼着王爷归来，重整江山，如果……如果可能的话，救我妹妹，好好待她……”

杨严书觉得自己就快不行了，正在交代遗言。

箭雨还在往这里不断地落下来，除了老郝之外，其他人都忙于应付，一次次将箭打落，哪怕自己受伤了，也完全没有退缩之意。

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战士，只是和从前不同，从前他们面对的是敌人的刀枪剑戟，而这一次，面对的却是同为国人的冷箭。

如果有人不幸倒下，另一个人就立刻填补他的空位，将守护圈缩小，总之不能让箭再伤到杨严书一根汗毛，这是他们身为北境铁卫的尊严。

玉千澄终于忍无可忍，纵深跃下。

她知道离镜会阻止她，可是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杨严书死在慕容泽的手里。

离镜在她跳下去的一瞬间，也跟着跳了，然后再半空将她拉回来，圈在自己的怀中。

“忍不住了？”他们平稳地落在了地上。

“我要去救他！”

玉千澄坚定无比地道。

“救他就意味着害他，这不是你说的吗？”

玉千澄愤恨无比地看着离镜。

“你真是个魔鬼！”

“一直都是。”他无所谓地掀动嘴角，仿佛以此为荣。

玉千澄怒吼一声，朝着他重重地打过去。

“我会和你同归于尽！”

“可是你做不到！”他稳稳攥住她的拳头，根本不给她伤到自己的机会。

“你把我教会你的东西都丢得差不多了，如今的你，不过是个折断了尖牙和利爪的废物！你拿什么保护你在意的人？又拿什么跟我抗争？”

离镜用极温吞的语气，说着极残忍的话。

玉千澄瞬间红了眼睛，却死死忍住眼泪，不让自己在他面前哭。

“我会杀了你，我一定会！”她发誓，绝不会放过离镜。

“我说过，你做不到。”离镜那么笃定那么自信。

“你会的，我都会，你不会的我也会，上一次你运气好，不代表你永远都有那样的好运气，更何况……之前的你，要比现在的你有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