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独立的竹楼(2 / 2)

在林安然死灰的目光的无声逼问下,白芍药没能相处心中疑惑的答案,道:“我是来找你的。”

“我……?”

“是。我想问你,你知道林安夏在哪里吗?”白芍药开门见山道。

林安夏三个字,仿佛触动了林安然什么,他的表情有一瞬变化。但那变化绝对不是什么好的,因为那仿佛要将谁用最残忍的方法杀死的神情,将白芍药吓得双腿发软。若不是心性够坚韧,恐怕已经跪坐在地上了。

她来这个世界这么久了,见过了许多人,经历了许多事,但是这样的眼神,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看一次就足以让人恐惧一辈子的眼神。

她想,自己也不过是个凡人……这样的眼神,再也不要见到了。

“为什么来问我?”林安然幽幽道。那声音,明明很近,听起来却像是从地狱深处而来的。那样的让人恐惧,战栗!让人听了,绝对不想再听。

白芍药起了身,靠在**,左手握着右手肘,徐徐道:“除了你,我找不到第二个能够告诉我他在哪里的人。”

“你很关心他?”这是没貌似疑问的陈述句。

白芍药很想笑,林安然不是早就知道这一点么?为什么这么多人都喜欢明知故问呢?她很讨厌这样。还是说,这就是语言艺术的一种技巧?如果是的话,那还真是够可笑的。

林安然沉默的看着她,半响后,转了身,如同幽灵一般,幽幽的离开了。大概是用了什么特殊的方法,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飘走了一半。看起来,十分的诡异,诡谲。

白芍药肯定不会放下这好不容易找不到的人,立刻跟了过去。

穿过层层白纱,等再看到那个白色身影时,他已经站在书桌前,静默的盯着书桌上的什么物什。背负着的手,单薄瘦削的身体,给人沉重无比的感觉。仿佛他在用这样的身体来支撑着天地的重要,明明不堪负荷,却要死死的撑住,不然留给他的,只有万劫不复。

心,又是一痛,被疼痛麻痹的她,一时没有了理智,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在这里?怎么变成这幅模样?”

林安然闻言怔愣了一下,回头凝眸看着那个一脸明显后悔,仿佛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似的的人。本以为已经死了的心,却因为她不愿意表露出的担忧而有一丝丝颤动。但是,她为什么要这样?是在担心自己?还是害怕自己若是就这么死了,她就再也找不到林安夏了?

说不出为什么,林安然忽然有些妒忌林安夏。明明,林安夏对于他而言才是绝望的温暖,这个才见第四次的人才是对自己什么都不是存在。可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知道这些,对你并没有好处。你还是趁早离开。”林安然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说出这句劝告话语。

“你觉得,我不知道对我就有好处了吗?”白芍药忽然想起了什么,看了眼窗外,不由得叹了口气。哎……她似乎很好被引诱的人。但为什么会给人这种错觉呢?

“你应该很清楚,这里并不是没人监视。我来到这里的事情,恐怕已经被你的父亲知道了。既然如此,我多知道一些和少知道一些有什么区别?你不会以为,你什么都不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的父亲就会相信么?”

林安然一怔,忽然好笑了起来。那笑容,不复之前的温柔似水,而是带了一些阴气,看着让人忍不住冒出一生鸡皮疙瘩,感觉心忽然被什么诡异之物攫住,难受之极。

“你的父亲……?花公子这话是在将自己撇开么?莫要忘记,我的父亲,也是你现在的主子。不管你来秋林山庄的目的是什么,你能呆着这里的只因为你是他的谋士这个身份。若非如此,你别说在这里行走自由,畅通无阻。单单是走进这里,就会遭到许多人的围堵格杀。”林安然瞥了一眼白芍药,笑容里染上深刻的不怀好意,“即便是这样,你还是要继续用‘你的父亲’来称呼他么?”

“这似乎与你没多少关系。”白芍药道:“退一万步来说,即便我不如此称呼他,他就会因此而对我少加以怪责吗?你比我更清楚,你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林安然勾唇,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是啊,他比白芍药更清楚林振天是个什么样的人。那个允许他负全世界,绝对不允许全世界负他半分的人。那个看似是个严肃的长者实际上是个唯利是图甚至唯我独尊的商人。

不,在之前他还会认为他只不过是个很贪婪的商人,但在知道那件后,他才猛然发现,他对自以为很了解的父亲一点都不了解,不然,为什么他会看不出他其实是个野心庞大的阴谋家呢?

“你倒是看得透彻。”林安然不知是褒是贬,口吻有些复杂不定,让人听不明白他话中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