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不太了解林安然是个什么样的人,但她绝对不相信,在这样的大家族里出生的人会如此毫无防备心。当然,如林安夏那种一出生就被关起来的笼中鸟除外。——白芍药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过,林安夏不会变。他的本性是好的、善良的,但若不是一开始在那个院子里,有封月霜那样处处为他着想的人存在的话,他还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吗?
答案是绝对的否定。因为,如果他在外面还这个样子,早就死了。白芍药可不相信,林振天那个凡事以家族利益为先,为此不惜牺牲一切的人会为了一个单纯无邪得美好无比也因此没有任何用处的人费心思。
而他,如果没有封月霜的陪伴和付出,要么是被饿死,要么就是在那个偏僻小院里寂寞得疯了,或者变得愤世嫉俗,心中充满憎恨。
言归正传。
白芍药之前试探过许多人,他们都不知道林安夏的存在。哪怕是知道,也会因为很多很多原因而不敢谈论什么,仿佛林安夏是秋林山庄的禁忌。
可这个禁忌,却被第二次交谈的谈论起,似乎,还不是浅谈,而是深入了解。
白芍药不动声色,静默的听着。既然有人免费给她资讯,哪怕是别有目的,也是不听白不听。
“我们兄弟一共七人,花公子在这里半年了,应该发现我们兄弟之间的关系都不太和睦。父亲一心扑在庄园的生意上,对家里的事情也不管不问。娘亲们也都先后逝去,在老七的娘亲去世后,父亲像是烦了,不论家里的人怎么劝,都没有再娶的意思。”
再娶?白芍药微微勾唇,照他这种说话,他们七兄弟应该都是同父异母的。换言之,林振天每娶一个老婆,生一个儿子,老婆就死了。然后再娶一个,再生一个,又死了……如此循环。
这算不算是……克妻?
而且,还克得神奇得奇妙,让人连悲伤的感觉都没有了,有的只是……荒谬、惊叹于可笑。
林安然看了一眼微微勾唇笑着的白芍药,眼中划过一抹深意,继续边走边道:“因为兄弟之间关系不太和睦,也就谁也不关心谁。哪怕对方死了,只要不在庄里举办丧礼,彼此连祭拜的心都会没有。”
“你也是如此吗?”白芍药不知为何,突然问出了这个不应该问的问题。
白芍药的问题让林安然愣了一下,他意味深长的看着她,须臾后,道:“你觉得呢?”
白芍药笑而不语。
“因为这个原因,我们只知道有个五弟或者五哥,但还真没见过他。”林安然道:“虽然家庭成员之间的关系不好,但每一年过年的时候,都会回来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可是,我们从来没有见过五弟的出现。”稍顿,“不过,我们从来没有询问过,不论是私下还是相聚时。或者说,许多人乐见如此。花公子,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白芍药斜睨他一眼,道:“不过是利益。如你所言,你们兄弟之间没有任何感情的存在,有的不过是苍白得可笑的血缘关系和深刻的利益交往。但是,你们都属于这山庄的小主子,有朝一日谁就会成为这秋林山庄的庄主。自然,竞争对手能少一个就少一个,哪怕少掉的这个无足轻重,也会让人放心一两分。”
“……”林安然眉眼一闪,勾唇一笑,“花公子果然聪慧。”
“这也能证明一个人聪慧与否吗?”白芍药淡淡笑道。这不过是很简单的东西,归类于常识都不为过。因此,他对于林安然的夸奖,没有丝毫愉悦之感。
“是么?呵呵……那么,我继续说了……”
……
因为白芍药的帮助,林安然的日子比起之前好了许多,至少,势力无比的秋林山庄下人不敢再轻易的无视他的存在。毕竟,就算白芍药是外人,但他现在可是林振天面前的大红人,得罪了这个大红人,人家一句话就可以让你上辈子加下辈子都一起死,你觉得你这一辈子足够你支付得罪大红人的代价么?
而林安夏这边。
他很奇怪,现在都已经午时了,为什么月霜为什么还没有来?这一段时间都是,月霜总不在,问他去什么地方,她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