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天黑,人又多,东秀巷的路不宽,还真的不好分辨是谁说的。
洪全原本高兴的脸,一点点的沉了下来。
要是没钱,不知道和他说吗?
说给她点礼金,她不要,最后也给了岳父岳母,她这点面子都舍不得帮忙挣。
买几十张帕子,顶天了两块钱,至于省这个?
蒋美琴在他背上,莫名的觉得他生气了,一时间从不知道如何是好。
“对不起,我是真的忘了。我早就让人和你说,我这边不办喜酒,我以为你那边就是请两桌客人。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
洪全差点一口气没能喘上来,这是什么理由?
两家又不是隔了山和海。
他那边早就大张旗鼓的请了做人帮忙做饭,桌子椅子昨天就开始借了,谁不知道他要开二十桌席,憋了口气大办一场?
就这,她都能不知道?
要不是证领了,人也请了,要是这会儿撂挑子不结了,她估计会被口水淹死,他是真的不想结婚了。
总觉得她很细心,善解人意,可是在这种时候闹笑话。
蒋美琴哪里还敢说话,只能默默的掉眼泪。
若非罗婶子家的小翠要帕子,也不会当着这么多人丢脸。
孩子是不懂事,可是真的让她难做。
罗婶子听到了大家的话,也觉得是自家孙女惹祸了,心里不好受,冷声呵斥道,“你们哪那么多话?没买帕子怎么了?规定结婚酒要买帕子?什么抠门不抠门,谁要是大方,明天我端碗去谁家吃饭。”
东秀巷三大毒嘴,刘婆子,陈老太,还有一个就是她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近墨者黑造成的,三家是很近的邻居。
哪怕她和陈老太加起来都骂不过刘婆子,可是在巷子里,也很少有人和她们俩吵架。
而且来接亲看热闹的,都是一些年轻人,她最大,自然不会有人非得拧着她,也就没了声音了。
洪全和蒋美琴都松了一口气,这茬过去了就是。
不过心里都清楚,人家只是当面不说,背地里肯定是要说的。
尤其是洪全,心里多了根刺。
不单单是面子问题,是他想办法的瞒着她,给她制造惊喜,请了好多人天不亮就爬起来迎亲。
可是她都不在乎这门亲事,好像是他一个人的事。
几块钱啊,都舍不得出。
心里再不舒服,可是也不能搅和了大好的日子。
他勉强笑了起来,若无其事的和别人搭话,大家也给面子,没再说这个茬。
也许是黄历没挑好,事儿起了头,就没法安生。
阮百合算是娘家人过去的,她是等中午的时候,带着人把早上洪全抬来的几个箱子又抬回去。
东西还没抬出陈家院子,就有人偷偷问她,“你弟妹是一分钱都没有吗?什么东西都不买,她不是做生意挺赚钱的吗?唉,洪全到底有没有给礼金?”
阮百合刚补觉起来,乍然听到这话还懵着呢。
怎么突然扯到礼金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