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婶子,说好的就是放一放,没有了就过去拿。刘家应该不会闹,就怕万一呢,放在我家还是保险点。别太担心了,百合姐肯定没事的。”
她一股脑的说完,不等回答,就回家去了。
家里现在也吵着呢。
大嫂和二哥三哥一家觉得,百合姐死了,钱肯定还不上,反正陈家承认这个债,不如卖了还钱。
不说卖多了,先卖二百的总行吧?
回头给陈家留点,保证家里能有些热乎气,度过这个冬天就可以了。
而她却觉得,都说了是放一下,怎么可以出尔反尔,传出去不像话。
家里一堆事,也没心思聊天,还得回去接着吵,就老娘一个人,吵不过阴阳怪气夹枪带棒的哥哥嫂嫂们。
陈老太叹了口气,“都睡吧。”
为了省煤,干脆都在东厢房挤下,难免又响抽泣声。
陈馨抿着嘴,想起夜里刘大林恶心的嘴脸,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滑落,脑子里徘徊一句话。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要是伯娘真没了,陈家不只是要活,还要活得比刘家好。
只是,该怎么做,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
转头看看,连天真的陈盈都睡不着,眼里的泪光闪闪,只觉得无助而迷茫。
陈家风雨飘摇,又各怀心事,没人能睡好。
阮百合昨夜也没睡好,虽然火车上因为人多不算冷,可长时间不通风,酸臭难闻。
加上昨夜半宿没合眼,只觉得头晕脑胀的,迷瞪着眼看大家,和没吃饭的众人看起来,没有多大区别。
这是被困的第五天了。
车上安静下来,除了咳嗽声再没有别的,连广播都不响了。
谁也没有多余的力气折腾。
宿营车都被踩烂了,列车员也没办法回复,什么时候能走,电话也打不出去了,虽然位置报了出去,问题就是这里特别偏僻,车压根就进不来。
要是只派人走过来,能有多大作用?
特别后悔决策失误,第一天就该让大家离开,说不定已经走出了这里。
无数人后悔,早知道第一天就该走的,哪怕是翻山越岭,这附近总得有人家吧?
拖来拖去,现在想走也走不成。
阮百合也愁,她的食物还有四天的,这还必须得只吃几口,要是吃饱,两天就没了。
看这情况,通车时间遥遥无期。
早知道该进点吃的货了。
原本以为三五天就差不多了,现在时不时下雪,昨夜又下到了现在。
她决定,不留在这里等了,不然绝对要死在这里。
况且,如果说谁能救大家,也只有她了。
至于下雪,衣服湿了换衣服。
有了决断,背上包就离开了。
不打算叫江棉一起,要是遇到事儿,孤身一人,是拿出物资,还是进入空间,都极其方便。
江棉饿得头晕眼花,哪怕知道阮百合有吃的,她也没有问她要,更没有说出来。
见阮百合起身,原以为她是上厕所或是借助上厕所的由头藏起来吃东西,转念一想,这不对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