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人按住一个,剩下的捡煤装上,哪用得着多说话?
真是浪费时间!
刘婆子一马当先出手,将一手杵着拐棍,一手拿菜刀的陈老太推到一边,开始麻溜的往麻袋里装煤。
陈老太的腿重伤未愈,前几天打架又受伤,被她推倒,愣是没能爬起来。
蒋美琴想去扶她,却被刘明箍住手臂抱住,无论如何都反抗不得,还被他趁机揩油。
饶是她性格软,也红着双眼怒骂,“你这个不要脸的死杂种,放开我,不然我要杀了你。”
刘明撇撇嘴,把她抱得更紧,手指也不安分。
陈香和陈盈去帮忙,却被刘家的二妮三妮按住,四人打作一团。
洪全进了院子,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火冒三丈。
抢了孙春梅手里的铲子,倒了过来,用木头的长柄敲在刘明手臂上,逼得他松开蒋美琴。
又狠狠两脚踹在他屁股上。
都是男人,他还不知道这杂毛刚刚在干什么吗?
刘明自然不会被动挨打,两人扭打在一起。
蒋美琴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抹抹眼泪,连忙把要扛着一袋煤回去的刘大妮推得踉跄。
她本来就瘦,这袋煤只是勉强扛起来,这一推,她再努力也没稳住,最终连人带鼓囊囊的煤袋子摔在地上。
散落的煤块砸在雪地上,在星光下,如同洁白的纸上染了墨。
刘婆子动作不停,张嘴骂道,“死丫头,就知道吃饭!一袋煤你都扛不回去,一会儿还得重新装,废物,什么用都没有。”
洪全单脚踩着刘明的脖子,掏出烟叼在嘴里,点了火,眯着眼说,“再动一下,老子踩断他的脖子。”
这副模样,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呆了。
别说陈家了,就是刘家的人也觉得不可思议。
在所有人眼里,洪全就是个戴绿帽都不吱声的老实人,怎么还有这一面?
安静了片刻,刘婆子才吼道,“你敢!装什么大头蒜!全巷子谁不知道你就是怂蛋?放开我儿,不然……”
“不然怎么着!”洪全脚底下用了用力,斜着眼看她,“他敢摸我的女人,就是剁了他的手,谁敢说什么?”
听到动静,披上衣服来看的邻居们纷纷看向蒋美琴。
真是没想到啊,都以为洪全和阮百合有事,没想到是和蒋美琴有事。
蒋美琴被看得手足无措,低头去扶陈老太,终究是没有否认。
她也有些小心思。
嫂子要是真的死了,日子还要继续,她扛不起来陈家,那就得再找一个男人,陈家才能稍微有点活路。
洪全是很好的选择,人好,也有本事。
本来她觉得,刘翠云还住在洪家,她也还算新寡,这事不能着急。
可是都这样了,要是不同意,过了这村没这店怎么办?
因此,厚着脸皮也要应下。
陈老太也没有说话,家里到底得有个男人,既然洪全要站出来出头,她也不会拒绝。
孙春梅看着被踩在脚下,头都不敢抬的刘明,心里头火冒三丈,怎么这种大字不识一个的乡下小寡妇随便勾搭一个人,都知道出头。
而她男人,简直就是软货,没脑子,连打架都打不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