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方圆将手指抵在唇边,掩去笑意,“我在想要不就听你的,还是回去吧。”
阮百合被泡面汤呛咳了下。
真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嘴贱的劝什么?
她咳嗽得脸色胀红,眼角溢出几滴眼泪,驱散了因为生病脸上泛出的青色,多了几分灵动。
陈方圆没动,定定的看着她。
她是真的很怕自己回去啊。
越看她越不像令人讨厌的嫂子。
偏偏又是事实。
心里有些烦闷。端着泡面就往外走,“谢谢你的晚饭,我还有点事,你早点休息,我应该明天就回深城。”
阮百合刚咳完,话都没来得及说,就看到从外面关上的门,一头雾水。
难道男人每个月也会有几天情绪不稳定的时间吗。
一会儿笑了,一会儿又生气了。
男人心海底针。
不管了,只要他不回去就行了,以后还是好合作生意伙伴。
吃过饭,又吃了一大把药片,才裹着被子睡下。
一觉醒来,身体又轻松了不少。
看看外面的天,雪已经停了,街上恢复了热闹,她也准备结束这趟一波三折的松海之行。
受过昨天的苦,她又加了衣服,把自己裹成球,打了三轮车去火车站。
本来她还想礼貌告别的,不过陈方圆已经不辞而别了。
路过沈楠给的地址时,知道她在这栋楼有房子,想起了她,心里难免有点怅然,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选择,陆家后续会如何,这一趟真的糟心。
不过,万事万物都讲究缘分,还是先回家把李强解决了再说吧。
买了车票,枯等了三个小时左右才发车。
火车一路向北,雪比松海还大,路过的山林上都堆满了雪,像是穿上了纯白的衣裳。
阮百合最担心火车陷在雪里,被卡在路上,还好这事没有发生。
天黑时,终于到了临江。
由于下雪,这时候已经没有车了,从火车站到东秀巷,硬生生走了两个小时,才到家。
家里只有东厢房的灯还亮着,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
带着一身的冷气打开了门,里头是陈老太,还有罗婶子,以及巷子里的两个老太太。
四人正围着煤炉子打牌。
阮百合见怪不怪,冬天了,大家把过冬的衣服和鞋袜做好,晚饭之后无所事事,就会约在一起打牌。
算是忙碌了一天偷闲。
什么都不赌,也玩得愉快。
见她回来,陈老太忙把手里的牌放下,开始赶人。
“我们下次再玩吧,百合肯定还没吃饭,一会又是烧水又是热饭的,也没法好好玩。”
都是懂得眉眼高低,大家闻言,二话不说就站起来,互相打了个招呼,就回家了。
罗婶子倒是和阮百合多说了几句话,邀请她明天过去吃饭,还告诉她前两天已经把多交的饭钱退给陈老太了。
阮百合送她出门,这才折返回来。
“妈,怎么把钱退了?你这腿脚不适合劳累,天又冷,花点钱,罗婶子做好了直接吃上热乎的饭菜不好吗?”
要是逞强,万一再摔一跤,岂不是更麻烦。
不过,这话她没敢说,就怕老太太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