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睿打水回来,只听到她因为鼻塞而打出的响亮的鼾声,只能放下暖壶离开。
关于阮百合提出的要求,他还得回去商量商量。
陆家的事也没处理。
不过,楠楠是经不起打击了。
阮百合睡了一觉,只觉得口干舌燥,捧着暖壶盖灌了半壶热水,才觉得好受点。
烧也退了,就是全身乏力。
看看天色,都已经黑透了。
琢磨着晚饭该怎么解决。
最后靠着三寸不烂之舌,请了同病房的家属帮忙买了份晚饭。
夜里还想好好睡一觉,结果吵闹得不行。
病房里来了个熊孩子,熟人。
他明明生病,那力气大的哟,两个护士连带着他妈,都按不住他,针根本就扎不上。
阮百合揉揉太阳穴,虎着脸吓唬他,“你再闹一句,我把你从窗户丢下去。大老爷们的,打个针闹个不停。”
她抬起手上的针,“看看,哪里痛了?谁和你一样折腾,也不嫌害臊。”
“你骗人!”熊孩子扁扁嘴,虽然依旧挣扎,不过幅度没那么大了,顺利扎了针。
扎针的瞬间,他又开始扭动,鬼哭狼嚎的。
阮百合眉头一皱,“你就动吧,一会儿针掉了,你小命就交待在这里,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和你没关系了。”
“哪有好吃好喝的。”熊孩子挂着眼泪反驳,倒是也不挣扎了。
大姐松了口气,看向阮百合,“大妹子,真是有缘分。没想到你也感冒了。”
阮百合揉着胀痛的头,苦笑一声,这种缘分,她其实不是很想要的。
她白天睡多了,晚上也睡不着,大姐担心熊孩子,时不时给他测体温,也没歇。
两人低声聊天,才知道大姐姓齐,是带着孩子从老家来找男人的,刚来的时候,孩子就病了,撑了两天,实在不行,就送来医院了。
阮百合对她的情况还是挺好奇的,现在能有稳定长久工作的,尤其是到外地上班,一般都有家属院,妻儿都能在身边。
这种一直异地的夫妻,倒是比较少见。
不过,萍水相逢,不适合深入去问。
齐大姐话并不多,阮百合不问,她也就不说了。
阮百合也不喜欢透露自己的信息,两人相顾无言,索性互道一句晚安,然后就没话了。
住了两天院,觉得差不多了,正打算出院,没想到沈楠吊着一只胳膊来看她。
至于齐大姐,第二天一早就带着刚退烧的熊孩子出院了。
阮百合看着她打绷带的手,嘴角微抽,“不是说没什么事吗?伤这么重?”
沈楠看上去心情还不错,抬手拨了拨绷带,晃了晃吊着的手,“没事,我哥说,陆俊晨伤得挺重,我要是不严重一点,怕被他家讹诈,事情比较棘手,就装几天呗。”
“阮姐姐,你怎么样啊?”
“我去招待所找你,听那个姓陈的说你上医院了,让我哥打听打听你在哪家医院,他推三阻四半天才肯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