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林夕洛已经没有主动控制子书雪虹的身体了，这些全部都是子书雪虹的心里话。

她的情绪此时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可她并没有吼出来，而是晕红了眼眶。

在说完那句话的时候，她就不再说话了，只是眼眶发红的望着公门涵覆，此刻他的脸上被清晨的柔光铺满，在子书雪虹的眼睛里，如天神降临。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所以我已经后退了，我已经想要放弃你了，但是我发现我做不到。”她的肩膀微微颤动，公门涵覆伸出手，他将自己的手放在子书的肩膀上，子书雪虹强撑着自己没有靠上公门涵覆的肩膀，但是她盯着他的肩膀，眼神专注，又有些迷茫。

“你为什么做不到？”公门涵覆把他的声音放得柔和了，他的话语中带了陷阱，在引诱着子书雪虹说出那句话。

“我……因为我……”

子书雪虹的话说到这儿，就停了下来，因为林夕洛在提醒她，不要说出那句话，不要说出那句话。

子书雪虹缓慢的停了她的语速，转了个话题。

“公门涵覆，我后悔喜欢你了。”子书雪虹轻声说出这句话，“如果我不是一出生就能看见你，如果我不是从小就在你的身边，如果我的父母没有让我和你接触，那么我就绝对不会和你在一起！”

她神色坚决，可眼眶的红色和她落下的泪水出卖了她。

公门涵覆僵在原地，他僵硬的伸出双手，想将子书雪虹抱在怀里。

“你这是做什么？”子书雪虹没有往后退，她看起来像是要哭出来，眼中的泪水似乎一下子就要漫出来。

“你听我说，我这几天，发觉身边没有了你的存在，我觉得很空，这里像是，空了什么。”公门涵覆伸出右手点了点自己的左前胸，又把声音放缓说出来，似乎怕吓到子书雪虹。

“为什么？”子书雪虹的脸上是一种奇怪的表情，又哭又笑的，林夕洛是知道她此时的心情，满足，却又不甘。

原来她只是把他逼的太紧了。

子书雪虹突然想到这么一句话。

公门涵覆叹息了一声：“真的要我说出来么？”

“没错。”子书雪虹的声音很坚定，像一个在和自己亲人赌气的小孩子，而公门涵覆听了，也没有任何的不开心，他轻轻给子书雪虹拭去眼角的泪水，是那么的温柔。

子书雪虹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公门涵覆这么温柔的对待自己，她一向习惯强硬，或者是闷着不说话。

“我以前，总觉得你像是一块石头，脾气很硬，你在我身边这么久，我总不认为你是我最理想的结婚对象。”公门涵覆说到这儿，紧紧盯着子书雪虹的脸，他总是觉得子书雪虹会流露出失望的表情。

可是事实让他失望了，子书雪虹没有任何的表情，她仅仅叹了口气，神情看着还挺轻松。

“嗯，对啊，我知道，就算我在你身边，你也不一定能够看到我，也不一定能够记得那个眼睛里总是你的身影的小女孩。”子书雪虹又哭又笑的表情又表露了出来，这表情让公门涵覆觉得心疼。

他伸出手，轻轻地抚上子书雪虹，他早就知道子书雪虹的相貌十分好看，虽然肤色微黄，但是她的双眼皮显得她的眼睛又大又亮，当她哭泣的时候，有一种秋日微雨轻轻落下之感。

“可是当你昨天说放弃的时候，我很难受。”

“噢……”子书雪虹愣愣的表情很可爱，只是睫毛上还沾着点儿泪水。

“我在昨天凌晨看见你的时候，总觉得内心有什么东西被填满了。”原谅他嘴笨，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他总是怕这次，一不小心就把子书雪虹吓走了。

林夕洛对这件事，是志在必得的。

“我其实，是恨过你的。”子书雪虹轻轻说出这句话，这是她对于公门涵覆的感情，是由爱生恨，但只是曾经。

“因为你不接受我，哪怕我死缠烂打天天出现在你的身边，我总是坚信你有一天会喜欢上我，发现我的好，但事实上，这只是奢望，而且我也不知道怎么去爱别人。”子书雪虹轻轻**自己的内心，虽然她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温柔，但这掩饰不住她内心的波涛汹涌。

“雪虹，我完全接受你的，你可以，接受我吗？”这次是公门涵覆的小心翼翼了。

“我昨天想了一天，我爱了你二十六年，可我没有另一个二十六年了，我很害怕，如果我有一天，身旁没有你，那我应该怎么办。”这句是子书雪虹的心里话。

“只要你愿意，那么你人生之后的所有二十六年，我都负责，不论我们的生活阴晴圆缺。”

“你……”子书雪虹有点愣住了，这这这，这算是真正的表白了吗？她，没有活在梦境里面吗？

她觉得这不真实，就像是泡沫，手一抓，就没了，只有存在掌心之内的湿润触感，似梦似幻。

“别傻愣着，说吧，你愿不愿意，愿意的话，我就直接去找你父亲了。”公门涵覆的手里捏着两个传送符，一个是给自己父亲的，另一个是给子书雪虹的父亲的，他紧张的手掌心里都出汗了，还是不能确定雪虹究竟会不会答应他。

“说吧……”公门涵覆的头微微抬起，四十在看着天空，他也闭上了她的眼睛，就像是等待宣判的死刑犯。

“我，”子书雪虹的手心全是汗，她心里有一个声音再问他，你不就是想要这样的结果吗，不就是想嫁给他吗，你的过去的二十六年，不就是一直在追他吗？如今他答应了，你究竟还有什么好纠结的？！

公门涵覆没有继续说话，他不想逼迫他，毕竟子书雪虹追了他这么久，他竟然迟钝到现在才发觉自己的心意，所以他承受这些，都是应该的，都是他自找的！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公门涵覆在心底唾骂自己，竟然没有早一点人情他对雪虹的心意！让她白白的追了这么久！

“我现在，虽然还喜欢你，”子书雪虹说话的时候，嗓音微微带了一点儿颤抖。

公门涵覆知道这句话还有个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