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她给许芷宜的爱,与她和自己家人的感情比起来微不足道。
“我感觉得到,可是有人告诉我说,派人刺杀我爹,陷害我爹的人是慕容尧!1”
许砚浓眸光微颤:“谁告诉你的?”
许芷宜摇摇头:“哥,既然你是真的疼我,那你告诉我,害死我爹,害了我全家的人,究竟是不是慕容尧?”
若仇人当真是慕容尧,她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更别提什么为家人报仇,可她已经没有娘家,在婆家也生存不下去,失去了生活的全部,她总归要找个能支持她活下去的由头。
“不是。”许砚浓眸光冷冽。
“那是谁?!”
许砚浓:“是我!”
许芷宜瘦弱的身子抖了一下:“不、不会的!我知道你和慕容尧的关系,你这么说,不过就是为了袒护慕容尧那个刽子手!”
‘啪’!!
忍无可忍的许砚浓一道耳光狠狠的甩在许芷宜的脸上:“你再说一次?!”
许芷宜不敢置信的捂着红肿的脸颊:“...你为了慕容尧...打我?”
“我不是为了慕容尧打你,我是为了南方所有的百姓!你以为外面的那些难堪又刺耳的新闻都是谣言吗?我告诉你不是!
你爹和你那位名义上的舅舅,将南方大半的财力都转移去了国外,你究竟知不知道这代表了什么?!”
许芷宜犹自受伤的瞪着她,许砚浓毫不在意的陈述着黄涂传回来的消息:“还有,你的大哥和大姐,早就在美国过上了逍遥的日子!
你就从没有想过,为什么他们在国外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而你们这些姨太太生下来的子女,却在国内过着人人喊打的日子?”
享福的时候没有他们,背着骂名被人唾弃、吃苦受罪的时候却是他们。
世上哪有这么做人父亲的?
“你向来就是个聪明的孩子,你不会不明白,在你父亲的眼里,你们这些从姨太太肚子里爬出来的孩子,只是他在财权大道上攀爬时,可供踩踏的踏脚石。”
心中团团怒火,已经将许砚浓的理智彻底烧毁。
她说的话既难听又刺耳,但是再不入耳,再如何残忍,那也是事实。
许芷宜痛哭着大吼道:“我父亲的确不爱我,但是你的父母就那么疼爱你吗?若是她们对不住你,你也会看着他们去死,什么都不做吗?!”
许砚浓道:“对,我不怕告诉你,早在我五六岁的时候,我便给自己的亲生母亲下毒,不是见血封喉,而是要她这辈子都不能再生育!生而不养,基本的爱都吝啬付出,那她们为什么还要让我们生出来,在这世上走一遭?”
她说错了,不是走,是爬。
一辈子都站不起来的她们只能爬。
爬不起来的她们,一辈子都只能匍匐在地,将自己的人格和尊严踩在尘埃里,还要奉上笑脸,让人踩着自己的脸,一步步走上她们幻想中的金光大道。
嚎啕的大哭,刹那见停了,许芷宜这一刻才发现,她这个大哥陌生的很,她从未真正了解过许砚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