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慕容尧这么一打岔,许砚浓也没了告诉他阿玄身世的打算。
就算知道阿玄是他的表弟,许砚浓相信,慕容尧对阿玄的杀意也不会有丝毫减少,毕竟当年杀死自己的亲兄弟时,她也没见他手软。
慕容尧坐到许砚浓身边,摸了摸她的小腹,答非所问:“你说咱们的宝贝,现在已经有听力了吗?”
许砚浓:“...你说呢?”
这是要说什么不入耳的话,还得先看看孩子是不是会听见才能说?
慕容尧衡量过后,实话实说道:“不会比慕容景好受就是了。”
具体怎么操作,他没有说。
不是不忍心,而是担忧孕期的许砚浓受到惊吓,担忧他们的孩子受到惊吓。
“我知道你不忍心,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不能果断的除掉他,就此以绝后患,那么日后我们的孩子出生了,他会怎么迫害年幼的他们?还有我们的家人,他又会怎么做?”
许砚浓摇摇头:“你错了,我不是不忍心除掉他。”
她本来就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利益天平的两端,她向来知道该怎么选择。
可这一回,天平的另一侧,却和她至亲的亲人藕断丝连,息息相关。
看似阿玄一人的死,很可能会演变成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大型灾难,林若绾或许会知道阿玄的真实身份,从而和她,和慕容尧彻底的翻脸。
那样的代价太大了。
无论是她,还是慕容尧,他们都承担不起。
“我是不忍心伤害他背后的人。”
她的不忍心,在阿玄的手中,却成了伤害他们的绝佳武器和手段,这等行径何其的下作,何其的无耻。
他背后的人是谁,慕容尧不知道,“你的意思?”
许砚浓咬牙:“在婚礼前,找到他,杀了。”
慕容尧瞳孔一缩,她竟然答应了?
他没敢再追问,生怕许砚浓又临时变卦,心软饶了阿玄的狗命。
“好。”
许砚浓不放心的又叮嘱道:“他手里的那位阴阳先生,你万万不要动,留着那人,我还有大用处。”
至于什么用处,许砚浓无论如何都不肯再透漏一丁点的消息。
而后几日,慕容尧将小半的人都用在了追击阿玄上,阿玄的行踪,本就是慕容尧一直掌握着的,只是担忧会惹怒许砚浓,所以才一直按兵不动。
这下子,有了许砚浓的首肯,慕容尧便再无顾忌,直接下了死命,要在三日内,将阿玄的脑袋拿来!
三日的时间还未到,许家却事先迎来了一场葬礼。
许砚浓是在一场睡梦中被人唤醒的,叫醒她的人是满目忧愁的林若绾,“砚浓,快醒醒...”
许砚浓睁开眼睛,她又彷徨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只惆怅的将许砚浓望着。
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雨声伴随着寂寥的人声,夹杂着孩童掩不住的抽噎声,许砚浓心中一沉,梁诗雨怕是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