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说完,慕容尧才觉得自己这句话,满满的都是语病。
她都昏过去了,哪里还能感觉到究竟是谁送她回房的?
正要捋清思绪,重新再讲一遍,许砚浓却问他:“你有什么证据?”
慕容尧道:“我母亲可以作证。”
说完,他又觉得,自己的母亲既然能做出那种事,可信度便也跟着大打折扣,她说的话,自然不能再被当做证据。
随即,他又紧跟着补充了一句:“二姨母也可以作证,那晚,她和阿玄长谈,直至凌晨左右。”
许砚浓听得呆了。
那为什么她醒来后,睡在她身边的是阿玄?
“既然你送了我回房,那你又是什么时候离开,怎么离开的?”
关于这个问题,慕容尧在来时的路上,也想过了很多遍。
他羞愧又懊悔的说道:“那晚,母亲给我用了催情药,我的神志也不大清楚。大概,是我在去过卫生间后,迷迷糊糊中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吧!”
许家,只有林若绾这个院子还保持着他们小时候的格局,没有丝毫的变化。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好几回留宿在许家的慕容尧,就算是闭着眼睛都能走回自己的房间去。
没办法,他自小在这里长大,这个院子留有他幼时所有美好的回忆。
越是留恋,越是不舍,记忆便如同烙刻在骨骼里的血液般,挥之不去。
许砚浓听罢,却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乐观,“既然如此,那你怎么就确定,凌晨过后的阿玄没有进过我的房间,我们之间又是清白的呢?”
慕容尧心中五味杂陈的疼着,他哪里确定啊,若是确定的话,他也不会这般心酸,这般痛楚。
可他是谁?
他是砚浓此次悲剧事件中,那个始作俑者的儿子,更是其中的罪魁祸首。
若是他多多防备着母亲一些,多多照拂着砚浓一些,那这些悲剧就都不会发生了。
“不,砚浓,我肯定,我走出你的房间时,天光已经亮了大半,就算是阿玄在我走后不久,便闯进了你的房间,那么短的时间里,他也来不及做什么。”
许砚浓的心跳咚咚的加快,她满眼希冀的看着慕容尧,受到青筋分明的手紧紧的攥着慕容尧的衣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胆怯的问他:“真的吗?慕容尧你不要骗我,我不想生下他的孩子,死都不能。”
被那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依赖这个世界般的满心依靠着,慕容尧的眼眶在刹那间酸涩的紧。
那天早晨,看见阿玄睡在身边的她有多么的害怕,多么的绝望啊!
以至于,见到自己的第一面,她才会发疯似的问他,为什么失约?
可他都做了些什么啊?
愧疚与懊悔,瞬间如潮水般将慕容尧淹没,他用力的将许砚浓拥进怀里,紧紧的抱着:“不骗你,是我的。”
不管这个孩子是谁的,他都会视如己出,绝不能让‘他’成为砚浓的心结,与挥之不去的噩梦。
话音落下,许砚浓积攒多日的愁怨化成泪水,顿时决堤成海,彻底的发泄给慕容尧。
慕容尧轻轻的抚着她柔顺的发丝,一言不发的温柔的陪着她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