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是血的小丫鬟面上乖顺的站起来,眼中却闪过一抹不屑于怨毒。
梁诗雨咬牙跟着往外走,眼瞅着三姨太就要生了,她急着去问许砚浓那个小崽子到底有没有准备好。
三姨太要生产,许观山正在外面接待一个重要的合作伙伴,一时间分身乏术赶不回来,林若绾只得留下姜嬷嬷照看许砚浓与慕容尧,自己匆匆赶过去三姨太屋里坐镇。
许砚浓靠在阳台上,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心里满是忐忑。
如果不出她意料,三姨太这一胎如若真是儿子,那么三姨太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只怕凶多吉少。
压抑了半下午的暴雨还是降了下来,豆大雨珠砸下来,噼里啪啦的不一会儿就将整个院子笼罩在朦胧雨幕里。
腥潮的雨气扑进来,湿湿黏黏的令人难受,姜嬷嬷催促着许砚浓关窗进屋,许砚浓应了一声,正要关上窗子,却瞧见了梁诗雨撑着一把油纸伞,神色匆匆的正朝这边来。
许砚浓心烦意乱的关上窗子,“阿嬷,我好似瞧见我娘了。”
姜嬷嬷跟着一瞧,脸色顿时也沉了下来,梁诗雨这个不长眼的,越是多事之秋,她倒是蹦跶的越欢啊!
摸摸许砚浓的头,姜嬷嬷道:“今天天气不好,你们娘俩改日再见吧。”
得了她这句话,许砚浓便真的安下心来,她不待见梁诗雨,却不能在明面上表现出来,但是姜嬷嬷却可以。
安下心来的许砚浓便回屋捂上被子睡了。
厚重的窗帘遮着窗户,偌大的房间里,顿时暗如黑夜。
许砚浓躺在**,闭着眼睛,不知何时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朦胧中又回到了自己八岁那年。
庄子附近的小孩儿嫌弃她,没人愿意和她搭伙玩儿,许砚浓便时常闭着人群,自己一个人游**在村子外围。
村子边界处,有一偏荒芜疯长的林子,那林子的半截分明是泡在野湖里的,一棵棵大树却肆意生长,长得张牙舞爪,甚是可怖。
村民们便只来此处倾倒垃圾与污水,其余时间避之唯恐不及。
许砚浓却视此处为乐园,每每被梁诗雨折磨的痛不欲生时,就逃到此处躲着。
隆冬的一个早晨,许砚浓趁着梁诗雨外出,穿着单薄的棉袄又逃来了这里,她手里拿着一大截干枯的树枝,在林子边缘上挑挑捡捡,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被人丢到此处的破棉衣能穿穿。
她冷的快冻死了。
翻找半晌,破旧棉衣没见着,一个懂得晶莹剔透的大冰坨子,却先映入了眼帘。
许砚浓好奇的凑近一瞧,那大冰坨子里,竟然是一个全身**,还带着脐带的女婴。
幼时不懂生死,不畏鬼神,她抱着那个冻成冰坨子的女婴就回了家,正在四处寻她的梁诗雨瞧见她怀里的女婴时,吓得一声尖叫,打着骂着让她将那女婴又丢回野林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