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诊的这个病人叫蔡尧,他老婆说家里做生意的,钱不是问题,只要能治好。第一次见病人,对方昏迷着,肥头大耳,啤酒肚,身材不高,一看就是经常应酬吃香的喝辣的。
本身血压就高,结果去工程的路上出了车祸,颅内出血。
朱玥给人做了评估,然后做了一些简短的治疗,结束后,他老婆何寻芳神神秘秘将人拉出病房外。
鬼鬼祟祟地问她:“医生,他这病什么时候能好啊?”
朱玥心里正好奇呢,这问的都是常规问题,偷偷摸摸地干什么,一边伸进白大褂口袋里,手机按了个录音键。
“这情况不好说,具体得问管床医生。但是做康复肯定会促进他转醒的。”
说完,何寻芳目光里显露几分狡黠,搓搓手试探问:“那我老公苏醒的可能性大吗?”
朱玥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她,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
“一般来说,挺大的,他颅内出血不多,又及时救治。”
闻言,何寻芳拽了拽她的袖子,一个信封从她的手心滑进朱玥的白大褂口袋里。
“你这是干什么?”朱玥倒是不慌,心里庆幸幸亏录了音,不然百口莫辩。
“能不能让我老公醒的慢点……”何寻芳一脸陪笑。
她穿着俗气,身上不是金就是玉,平常她老公对她应该不错,在生活里大约也是趾高气扬,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此时却在朱玥面前低声下气地求她让她老公好得慢些。
朱玥胃里一阵翻涌,她将信封拿出来扔回去。
“何夫人,我只是尽责为您丈夫做治疗,请您别为难我。”
“诶。”何寻芳摆摆手,将信封塞回朱玥的口袋里。“什么为难不为难的,就是帮我一个小忙。朱大夫,你好好考虑考虑,这只是一部分钱,剩下一部分出院了就结给你。”
朱玥掂量了一下信封,估摸着里面至少两万。
她起了一点好奇心,问:“要拖多久?”
何寻芳以为她答应了,拨弄着鬓边碎发,贵妇懒散姿态回:“怎么着也得半年吧。”
蔡尧这病住院最少一个月,最多三个月就能出院,他老婆却要生生拖半年,到时估计人都在**躺废了。
朱玥想了想,不敢得罪人,收下了信封,回:“何夫人,我想想,明天给你答复。”
说完走远了,转身就拐进主任办公室,把事情一说,红包上交了。
第二天朱玥来治疗时,何寻芳就忿忿地瞪着她,脸色十分难看。
朱玥也不管这些,想着估计主任出面把红包还回去了,但没报警,那段录音估计也证明不了什么,何寻芳完全能解释成想让老公多在医院疗养一段时间,不着急回家。
但据她的观察下,何寻芳照顾自己老公挺尽心的,只要到了病房,擦身换护理垫都是自己来,偶尔病人失禁了,她也不嫌弃,给他料理干净,一点也不像心里想害死老公继承遗产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