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聿求婚太突然,没能请易寒春来一起高兴高兴。谈舒意心生愧疚,遂搬了许多礼物去表示自己的歉意。
易寒春一开门,只看见礼物没看见脑袋,猜都不用猜就知道是谁。
她嗔怪道:“每次都让你不要带这么多东西来,越说就越带得多,跟师父这么客气的话我可就要伤心了。”
谈舒意颤颤巍巍地进门,把东西都放到餐桌上才松了一口气。她活动活动酸痛的肩膀,撒着娇,“我怎么会跟你客气,这些都是我满满的爱呀。更何况我搬来的这些东西,有一半都是我吃的。”
“你这个小鬼呀,该说你什么好。”易寒春烧水泡了一壶清新淡雅的茉莉花,又端来一盘点心,“好久都没露面,跟师父说说最近都干嘛去了。”
谈舒意靠着沙发、开了电视,如在自己家一般随意,她伸出左手,“师父,你看看这是什么!”
易寒春看着亮晃晃的钻戒,喜出望外。坐到谈舒意旁边,给了她后背一巴掌,“什么时候谈的对象,也不带来给师父认识一下,戒指都戴上了,是不是准备结婚了?”
谈舒意憋着坏笑,“师父你早就认识了,而且认识得比我还要早!”
易寒春眼睛噌地亮起来,“不会是——江聿?!”
她害羞地点点头,“他就是之前我口中那该死的前夫、辰辰和安安的亲生父亲,现在我们要复婚啦~”
听到这个,易寒春的神色正了正,毕竟之前谈舒意口中没有一句关于前夫的好话。
“你们是为了孩子复婚的?他发现孩子的存在了?舒意啊,不能这么为了孩子委曲求全的,毕竟生活在一个没有爱的家庭里对孩子的成长也不好。”
“没有啦,之前我和江聿闹了点误会,现在全部解开啦。现在他爱我,我也爱他。前几天他跟我求婚了,要不是太突然了,我肯定要接你去南林热闹热闹。”
“没关系,但是你们结婚的时候我肯定要去的,你要是把我忘了,我可就不认你了。”易寒春恶狠狠威胁着。
“怎么可能,师父必须在场,你不在我不结。”
谈舒意笑笑,斜眼看见了桌面上摆着的报纸。头版新闻“顾氏集团董事长病入膏肓,股价恐大跌”几个字大得刺眼。
她脸上的笑意戛然而止,拿起报纸一看,肝癌晚期、时日无多八个字让她的心颤了颤,“顾爷爷竟然病成了这样?”
易寒春眼中闪过一丝谨慎,试探地问道:“顾爷爷?你和顾家关系很好吗?这份报纸……说的是真的?”
看到媒体的措辞再联想到顾老爷子的样子,谈舒意后知后觉,顾老爷子病得很重。
天啊,她昨天都干了什么啊?她居然配合顾少昀在老爷子面前演了那一场戏!真不应该!人之将死,顾老爷子肯定希望看见的是一个真心实意爱护自己孙子的女人,而不是一个说谎话的骗子。
她怎么能欺骗一个老人呢?
见谈舒意久久不回答,易寒春少见地着急了,差点就要吼了出来,“你跟我说!报纸上面说的是不是真的?”
谈舒意一头雾水,师父一向温和、不急不躁,怎么突然这么激动?
“是真的。”
得到肯定的回答,易寒春狠狠闭上双眼,眼睫止不住地颤抖着。
她低着头,似乎在擦眼泪。
良久,抬起头来,眼眶湿润,“舒意,你先回去吧,我想休息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