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小王也到了,他扶起路岺山,朝着人点头致意,护士这才离开了。
把人扶到椅子上,小王就站在一边不动了。
张助理也赶到了,见此情况,他先出去打了个电话,之后让小王先回去休息第二天再来换班。
抢救室门外,猩红的手术中几个字,深深刺痛着路岺山充满红血丝的眼睛。
“小路,你怎么样了。”电梯里出来一位稍微上了年纪的中年男子,眼角的皱纹掩饰不了他文雅的气质,有种书香门第的世家感。
“陈大哥?你怎么在这里。”路岺山神色惶然,但眼睛还一直紧盯着那个手术中的灯牌。
“你真的是关心则乱,我是这里的院长我不在这里在哪里,要不是小张打电话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出了这事!”
路岺山双手抱头,拧着眉说道:“我,我没注意。”
看他这幅样子,陈院长叹一口气,招来助理问话。
“刘教授回来了吗?”
“昨天刚结束学术交流,但是今天是他轮休。”
“马上打电话让他来准备手术。”
“好的。”
“别着急小路,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此时一只手从背后揪住陈院长的衣服加肉拧了一圈:“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里面躺的不是你儿子。要是你儿子,你现在还比不上小路的表现。”
为了在众人面前稳住的陈院长只能咬紧牙关:“老婆。”
“哼。”穿着白大褂扎着高马尾的女人走出来,手里端着一杯葡萄糖水递给路岺山。
喝了水路岺山的脸色好多了:“谢谢白姐。”
“你先好好休息,等淮安出来才有的你忙的,别等会他还没出来,你又住进去了。”拍了拍路岺山的肩膀,女人坐下来一起等待着。
路家和陈家是世交,虽然陈院长比路岺山大了十几岁,但是路淮安跟他们儿子陈开全一样大,两个小子基本是几人看着长大的,跟自己亲儿子也没什么区别了。
几人就这么在抢救室门口从天亮等到天黑,医生中途几次出来下达病危通知书,有路淮安的,也有沈桃的。
晚上八点,路淮安终于被推出了抢救,从蓝白条纹的床单下,延伸出来许多塑料管接在各种仪器上。
右手和两条腿都打着石膏,脸色跟他乌黑的头发形成强烈的反差,看上去整个人如同鬼魅一般。
路淮安正处于深度昏迷中,就算这样,他的眉头仍旧皱得紧紧的。
路岺山高高悬起的心放下了一半,他跟着病床直到护士把人送进病房,坐在床边慢慢地伸手想去抚平路淮安皱起的眉头。
怎知他那眉上的川字像是刻在那里一样,抚平了又皱起来了。
路岺山见状无奈得很:“臭小子,别担心了,你爹去给你守着,好好休息。”
“病人没有伤到头部,只是麻醉还有一会,估计得睡到明天,您可以先休息一下。”一旁的护士检查仪器后说道。
“我没事,只是我家女儿还没出来,我还得再去看看,这边就麻烦你了。”路岺山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用冷水洗脸后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