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水产店。
“高老板息怒,这事真不能怪我,顾尘出的价实在是太高了,我也是没办法才把声呐卖给他。”
李贵故作为难地向高飞解释自己的苦衷。
顾尘有钱有势,李贵不敢得罪他。
“姓李的,信不信我送你去海里喂鲨鱼!探鱼声呐说卖顾尘就卖给顾尘,事后才来告诉我,真当老子是好惹得啊!咱们白纸黑字说好了,老子连定金都付了,你特么跟我玩这个。”
高飞气得肺都要炸了。
“定金我双倍退给您,您千万别生气。”
料到高飞会有这种反应,李贵忙不迭地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推过去,脸上堆着讨好的笑谄笑。
“高老板,您也得体谅体谅我,我们这行倒买倒卖,不就是谁价高给谁嘛,顾尘直接拍出了两条活的鲟鳇鱼,我是真没法拒绝。”
“鲟鳇鱼?”
高飞脸色一变,惊诧道:“艹!你跟我扯犊子呢,丹城这地界怎么可能有这种鱼,顾尘上哪儿弄到活的鲟鳇鱼?李贵,你叽霸编瞎话也不打个草稿。”
此刻,高飞恨不得掐死李贵。
顾尘不是东西。
李贵也不是好饼。
“千真万确,我亲眼见到的。”
李贵指天发誓,信誓旦旦说道:“高老板是明白人,鲟鳇鱼这玩意到了北边能换回什么,您比我清楚,跟这个比,您那点外汇券就有点不够看了。”
高飞听后脸色铁青。
弟弟高鹏因为绑架顾尘老婆未遂,现在还在牢里蹲着,害他赔进去两万块。
脸都丢尽了。
顾尘又跳出来给了他一巴掌。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
恨不得现在就撕了顾尘。
至于李贵说没办法,高飞倒是相信。
一边是两条活的鲟鳇鱼,一边是顾尘的势力威胁。
换成高飞是李贵,恐怕也要掂量掂量。
“好你个顾尘,老子不去找你,你还没完了!”
高飞眼神阴沉得吓人,劈头盖脸将李贵骂了出去。
“这事没完,滚!”
李贵闻言如蒙大赦,赶紧跑出办公室。
前脚刚走,高飞一脚踹翻面前的凳子。
与此同时,一名手下推开门进来,小心翼翼地安慰道:“飞哥,您消消气,声呐已经到了顾尘手里,硬抢肯定不行,这小子鬼着呢。”
“老子没那么蠢。”
高飞喘着粗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顾尘有了声呐,等于是如虎添翼。
必须想个办法把他这套设备废了。
“郑强,挂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不好弄啊。”
手下郑强进来正是要汇报这件事情。
高鹏蹲了笆篱子,纵然一年多就能出来。
问题是高飞也因此,顶了一个犯罪分子家属的帽子。
有资格充当个体户挂靠单位的国营单位,都不愿意和这类人打交道。
就连镇一级的单位,也不愿意和高飞打交道。
高飞面目狰狞。
没有挂靠单位,他的船队就无法安全出海交易。
“飞哥,顾尘不是靠着声呐牛逼吗,不让毁了这套设备。”
担心被高飞迁怒,郑强忙不迭转移矛盾。
“鹏哥在里头蹲着,这笔账咱们还没有找顾尘算,他敢截您的货,就是打您的脸啊,如果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恐怕兄弟们会离心离德。”
郑强不动声色点出眼下必须报仇。
一次次忍让,不但让顾尘越发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