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哲见王崇龄不欲多说,便也没有多问,讨要了蛇尸说要拿回去制药,就打算离开王家返回东宫。
王崇龄见状,抬手按了按,道:“拓跋大夫既然来了,就先别急着走。老夫还有一些话要问你。”
拓跋哲停下脚步,双手垂在身侧:“太傅请讲。”
“东宫那里头,一切可还顺利?”
拓跋哲心知王崇龄指的是什么,回到:“太傅放心,一切都按计划进行。”
“能保证太子妃在宫宴前有孕?”王崇龄皱起眉头。距离宫宴已不足一个月,要想查出有孕,并不是什么易事,稍有不慎,便会背上一个欺君的罪名。
皇后如今还被关在护国寺,太子又被人下毒不能人道,他们王家的处境已经处在了一个岌岌可危的位置,再承担不起下一个意外了。
拓跋哲道:“太傅放心,太子妃服下的乃是我们羌尤独有的求子秘药,这一次定能怀上孩子,绝对万无一失。”
王崇龄这才放下心来,挥挥手:“来人,送拓跋大夫回东宫。”
拓跋哲离去后,王崇龄还没又叫来另一个亲信,问道:“最近九汤山那边可还安好?”
亲信迟疑了一下,不知该不该回答,王崇龄眉头一皱,厉喝:“有话就说!”
亲信忙回道:“前些时日,因皇后娘娘的缘故,那人肩部受了些伤,至今还没痊愈,暂无法制作货物,单子无奈搁置,南边那边近期常来信询问,问得有些频繁,似是对此十分不满。”
王崇龄怒道:“那就多请两个大夫,快些将她的伤治好。”
亲信应了一声是,随后问道:“家主,这一场恩科我们该怎么办?昨夜失手,今日可要再派人前去?”
王崇龄吐出一口气,用力揉了揉眉心,因中了蛇毒,他内心极为烦躁。
苍玄和苏擎勾结之后,京畿军简直成了苍玄的囊中之物,这一次的恩科考试,每一个考场都有京畿军把守着,只许出不许进,别说派人进去了,就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能够事先在国子监安插一个杂役,已经是他认为的最万无一失的计划。
然而这计划失败,那杂役也被暗卫给杀了,如今他们再无法派人潜进国子监,自然也就无法对苏圆圆下手。如此一来,他们只能从其他地方再入手。
“我记得,擎郡王二公子苏淮渊,报名参加了禁卫军右卫的选任,而三公子苏淮笙,则是去了刑部?”王崇龄忽然想到。
亲信说:“正是。”
“禁卫军和刑部,呵,漠北苏家好大的胃口。”王崇龄冷笑,“既然阻止不了恩科考试,那就让他这两人丧失考试资格。”
亲信应了一声“是”,便转身离去。
一想到这些事都是因为皇后而闹出来的,王崇龄揉了揉抽痛的心口,药物带来的困意渐渐侵袭,他闭上眼靠在躺椅上睡了过去,睡着时眉头皱得有如山川。
而他并不知道,在他与拓跋哲和亲信谈话的时候,有一只小老鼠躲在书桌底下,将一切全都听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