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是个重情之人,谁对她好一分,她便还一分。果然和沅儿是一个性子。
那日他也出手相助了,只可惜……她的眼中没有他。
“福宝郡主与那几位姑娘一同在珍馐楼里待了好一会儿才离开,离去之前还想进天宝斋瞧一瞧首饰,只可惜天宝斋人太多了,便只好作罢,于是几人又相邀著去了擎郡王府。”
听到一个从没听过的字眼,苏泽谦皱眉道:“天宝斋?”
小厮肃容道:“正要同世子说起这事儿。这天宝斋做的也是首饰生意,您猜这天宝斋的掌柜是谁?”
顿了顿,小厮道:“是子您曾经见过的二小姐一手提拔上来的那位廖掌柜。大小姐接手寒玉斋后,那廖掌柜因为侵吞铺子里的财产被关进了府衙大牢。小的心中觉得不对,便在远处打量了一下,却看到一头戴帷帽的女子出现在廖掌柜身边,自称是天宝斋的东家,那女子走路的姿势,和二小姐颇有几分相似!”
“啪”地一声,苏泽谦手中的书册掉落在了地上。他猛地站起身来,因动作过大而牵扯到腹部的伤,即便撕裂一般的疼痛从腹部传来,他此刻也无暇顾及。
他一把抓住小厮的衣领:“你方才说什么?天宝斋?廖掌柜?那女子走路的姿势像二小姐?你确认你没看错?!”
小厮险些被他的力道给勒死,艰难道:“小的、绝对、没有看错。”
天宝斋,寒玉斋……这两个名字极为相似,都是做的玉石首饰生意,还请了昔日的旧部来撑场……
沅儿!是沅儿!
天宝斋,是沅儿开的!
那女子,说不定真的是沅儿!
可……这怎么可能呢?倘若那女子是沅儿,擎郡王府那个和沅儿有着同样一颗红痣的小丫头又是怎么回事?且,他当初是亲眼看到沅儿死去的,她又是怎么活过来的?!
不论如何,都只有自己亲自去看一看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松开小厮,苏泽谦捂著腹部踉跄著朝外走去:“备车!我要出府!”
同样的时间,两辆马车不约而同在盛京城的大道上疾驰著,朝珍馐楼的方向而去。
而两辆马车几乎同一时间在珍馐楼外的街口被拥挤的人潮堵得不得不停了下来。掀开车帘从车里钻出来,苏泽谦和被人搀扶著的萧子升打了个照面。
从彼此眼中看到一丝急切,没有时间打招呼,苏泽谦率先跳下马车,向着天宝斋的方向跑去。
萧子升坐到轮椅上后,也让下人推着他追上苏泽谦的脚步。
两人一前一后赶到天宝斋门外,却被排得有如长龙一般的队伍挡住了脚步。苏泽谦不管不顾地把人推开就想冲进店里,却被人用力推搡了一把。
“干什么,先来后到懂不懂?上后头排队去!”
小厮护着苏泽谦,急道:“大胆刁民,这可是平阳侯世子,你怎敢对他无礼!”
那百姓上下打量著苏泽谦,嗤笑一声:“平阳侯世子?平阳侯世子怎么了?就算是平阳侯来了也得排队!”
后方排队的百姓们齐声道:“没错!”
苏泽谦道:“这位壮士,我只是想要进去找人,并不是想抢了大家的位置。”
“你说找人就找人?看你仪表堂堂,竟还撒这等不入流的谎,啧啧啧。”
萧子升看苏泽谦被百姓缠住,朝身侧的侍卫示意了一下,那侍卫便上前亮出手中令牌:“晋王殿下在此,闲杂人等速速退避。”
晋王府的令牌一亮出,前方立即分出一条道,排队的百姓们纷纷低下头弯下腰,朝萧子升行礼。
萧子升抬头看了看前方招牌上那气势磅礴的“天宝斋”三个字,用力握紧拳头,对苏泽谦道:“走吧,进去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