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皇后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心中有一股冲动,恨不得推开门闯进去,将那个只会装神弄鬼,妖言惑众的男人的脸撕烂,再将他的头颅斩下,曝尸荒野,以泄她心头之愤。
“陛下可有说会和苍大人商议到何时?”她咬牙切齿地问道。
宝公公道:“这……奴才不知。”
“你去向陛下通报,就说本宫只是来送汤,送完就离开。”王皇后态度十分强硬。
然而宝公公朝王皇后跪了下来,磕头道:
“娘娘恕罪,如今就连奴才也进不去书房,若是惊扰到了苍大人,导致测算结果出现了失误,选到了不该选上的人,破坏了大楚的国运,奴才便是千古罪人啊娘娘!”
王皇后气得胸口传来一阵闷痛。
知道今日是见不到皇帝的面了,她深呼吸一口气,道:“若陛下此处得了空,还请宝公公派人到凤仪宫通传一声。”
宝公公只能连声称“是”。
御书房内,听见皇后的驾撵逐渐远去,皇帝再也控制不住,指着紧闭的房门,朝罗汉榻上的苍玄道:
“你瞧瞧,你瞧瞧,就连皇后也被惊动了,带着热汤来『探望』朕!”
“朕宽限了闫家三日,他们就这样急不可耐,若朕勒令闫家明日必须要离京动身前往宣城,他闫焕是不是还打算带着京畿军逼宫啊?”
越说越生气,皇帝将桌上的笔洗狠狠摔到地上,砸了个粉碎。
苍玄朝地上的碎屑看了一眼,饮了一口茶,笑道:“人人都知道陛下是个仁君,虚心纳谏,广谋从众,自然心存一线希望。”
皇帝怒道:“纵使朕广纳谏言,那也是为了江山社稷,他闫焕犯得是大不敬之罪,今日朕若因众人求情而赦免了他,明日便有数个『闫焕』效仿,那朕做这个皇帝的意义又何在?”
苍玄意有所指道:“陛下,这不过只是第一日。”
是啊,这不过只是第一日就这样烦人,往后的两日可还怎么过啊!
眼下他可以借着苍玄之手暂时避开,可苍玄离去之后呢?
皇帝似有似无地看了苍玄一眼,叹道:“唉,要是能有个清静之地躲一躲就好了。”
说完后,又悄悄看了一眼。
看到对面的男人只是低着头琢磨手中的卦盘,皇帝不免有些着急。
“苍卿,不如你来替朕算一算,这三日朕能否避开这场是非?”
苍玄道了一声“是”,便为皇帝起了一记卦象。
还没等苍玄开口解卦,皇帝便凑上去,问道:“如何?”
苍玄道:“三日之内,龙主于北,恐陷流言之患。”
卦象这不就是在说,这三日他定会因为闫家之事而倒霉吗?
皇帝追问:“此卦何解?”
苍玄抬起头来,唇角扬起,道出了皇帝内心所想:“出宫可解。”
“那就这么办!”皇帝当即说道,“朕到你府上小住两日!正好,你也可以趁著这个时机,替朕将那女子的魂给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