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鼻内部没有烟灰气息,看样子是被先杀后焚,坷拉蹲在尸体旁边,戴上一个简易隔离口罩思绪纷飞,大块头牢警在旁边请示上级,1800很快也赶来了,
“太奇怪了,”1800转向弯着腰对着光脑点头哈脑的牢警,“这边监控怎么样,”
“监控因为地动被屏蔽了,”隔壁的巨噬蠕虫的出场动静有这么大,不过也合理,就是太巧合了,1800颔首,
“上面的意思是几位要是没什么事情,这个罪犯又是意外死亡,就先做个尸检登陆在案,”然后就这样存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登陆在案都是给大家一个交代,
坷拉起身也同意先做尸检,跟在搬运尸体的牢警和‘可可‘身后,前方跟着人声脚步灯光一盏盏苏醒,
“你查的怎么样?”
“我怀疑是先被谋杀再处死,但也有可能是自杀,之后死尸引来了焰虫,”坷拉低头思索还有谁对阿拉曼有仇恨,按理说除了她们几个有冲突,也没谁了,密闭的环境极容易让人脑袋崩溃,看看旁边本就坚硬的墙壁被留下的各种挣扎伤痕便一目了然,精神崩溃不是不可能,
“肯定有陷阱,阿拉曼想逃出去肯定不会企图一死了之,”1800放慢脚步和坷拉慢慢聊着,这件事太诡异了,
“你怎么这么确定?”
“话本里说的。”
“......我倒是不知道你还是话本派推理大师。”坷拉对一本正经的1800略感无语。
“可惜了,还想带到孔斯年面前晃晃,啧,”塔塔拉在地下酒吧赚得盆满钵满,兜里还揣了一大把废墟特产——迷雾剂,只要小小一支就能够让人瞬间昏迷,“不过为什么那男的怎么也在,你们没盘问他吗,”
坷拉几人碰头往广场上的悬浮会议室上面走着,“他路上硬跟着我来的,”坷拉对于这个痴汉有些脑子疼,
“他没去参加大考?”
“说不定他觉得坷拉比大考要重要得多,”
“傻子觉醒了?那这次大考他肯定完蛋,”塔塔拉脸上写满嫌弃,“不务正业,坷拉,咱不跟他玩,”
“啧,闺蜜恋爱你拆台,别人求生你多嘴,”唐尔美端着奶茶的胳膊肘捅在塔塔拉腰杆上,
“去你的,咱这几个人数你问题最大,你最恋爱脑,”塔塔拉的唾沫星子已经喷到奶茶吸管上了,
唐尔美挑眉,“你说谁?”
“说你!就说你!”
“我看你皮痒了,”
“咳咳,可可那队人上台了,”坷拉提醒两人别闹,整个会议室只有唐霖和玛门带的人,不知为何坷拉觉得会议室内的空气极冷,四人乖乖贴着墙根站成一排,但是很快几人就被眼前的场景所镇住,想过惨烈但是没想过如此骇人听闻的场景,
屏幕上,已经厮杀过一轮的帝国勇士只剩下十分之二三,体积硕大的乳白色巨噬蠕虫身体已经烧痕累累,数百个大大小小的火坑在身上砸穿的洞口咕噜咕噜往外冒着粉紫粘液,一股煮熟了好几顿又放在冰箱腐烂超过半个多月的猪耳朵味蔓延开,离得近的几位勇士不是被味道臭晕缺氧,就是带着头盔远远围绕着头部和受伤严重的脆弱部位攻击,
“上帝耶和华,刚才不是这样的啊,”明明是辉煌愉悦的人类单方面厮杀胜利,
“我真的搞不清楚这有什么意义,”要不唐尔美自己也不会说可可脑子忽然清醒了,
“大考的虫子怎么会是巨噬蠕虫?”
几人满脑袋问号中,对战陷入了焦灼,勇士的任务是将巨噬蠕虫狂轰乱炮中斩杀,而巨噬蠕虫只要找到时机就会用那只满是倒刺的长舌往密密麻麻的作战勇士群里一扫,准能像串烧烤一样串起一排排羊肉串,然后统统在暗腔的烟雾中迅速吸到肚子里面,
“救救我!救救我!”忽然在鲜血和残肢中清醒了的几十个少年奔到选手入场的拱门处拿着枪无助疯狂的哒哒哒,火花四射敲不开生门,却引起巨噬蠕虫的反感,
“唐老师!”坷拉联想到自己近期在医疗室准备的大量注射器和做过的实验脑子有了一些朦朦胧胧的推测,又觉得离谱至极,
唐尔美阴沉着望着会议室半空中广场上下所有的全息投影,塔塔拉惊讶过后一脸平静,在旁边顺势抽了一把椅子坐下,
已近癫狂的同伴们对着腹腔的轰炸,偶尔还能看见没来得及消化的残躯破烂,到后来这已经变成了单方面的野兽进食,场上的人数越来越少,圆形广场下方深渊呼啸而过的风渗着凉意刮过场外激起满身鸡皮疙瘩,棋盘瓷砖上红眼魁梧的勇士们重新集合起来的防御硬生生地被巨噬蠕虫的横冲直撞粉碎,千百双鞋底踩着血泥尸山对着发出圣洁光芒的纺锤体在痛苦地嘶鸣,
阿拉曼从进场就趁乱躲进一根罗马柱子背后伺机而动,朝向广场内部的三四个横尸遮盖住他的身影,然而本打算什么都不做浑水摸鱼的他,身体逐渐发热,眼前一片白雾弥散,所有的实体都抽象成了一节节的线性彩色格子,类似老旧的大屁股电视没信号时候的样子,
好热,不对劲,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股无穷的愤怒和想要打碎东西的冲动涌上心头,
不要,头晕脑昏之际,阿拉曼随地将自己的右手和一开始被捡回来摞在一起的尸体腰带绑在一起,
白炽的高光,滚烫的地板,作战服的腰带禁锢住自己的肉体,我要爆发,肌肉充血感觉暴涨五厘米,某种神秘的力量冲向脑壳,像海浪一般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大脑皮层,
我要毁掉一切,
等等,那人好像给过自己什么东西,入场券,我想回家,
不是那一个,还有一个,引发暴乱的好东西,他写在一张薄薄的便签纸上,好难受,
找到了,好像被自己塞在了屁眼里,我要烧死那只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