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殷勤的为哥哥盛饭挟包子,被陈氏看到,轻哧:“你吃你的!你哥哥那么大人了,还要你伺候啊?”
“娘亲,哥哥又哪儿惹到你了?”墨安歌撇嘴,“你见到哥哥,老是凶巴巴的!一大早的,就不能给人一点好脸色啊!”
“我倒是想给他好脸色!”陈氏轻哼一声,“可瞧瞧他做的那些事,哪一样能让人高兴的起来?”
“哥哥哪里不好了?”墨安歌不服气,“他书读的那么好,国子监人才济济,他每回都是名列前茅,夫子们都夸他呢!说他将来定能中状元!”
“还有啊,哥哥棋琴书画,样样比人强,有这么优秀的儿子,娘亲,您到底有什么不满意的啊!”
“再优秀有什么用?”陈氏瞪眼,“我们指望他将来传宗接代的,他倒好,到现在连女人的手都不碰!别人像他这个年纪,屋子里早就收了通房了!你瞧瞧他,还只一个小厮伺候着!外头人都乱传,说他有断袖之癖呢!真是好生丢脸!”
“哪来的断袖之癖啊?”墨安歌哭笑不得,“外头人净是胡说!哥哥只是不善跟女子交往,可这也不代表哥哥就是断袖啊!他其实只是有一些……”
“安歌!”墨子归温和的打断他的话,挟了一只包子给他,道:“快吃饭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说完,自己也埋头吃饭,不再多说什么。
陈氏见他这样,愈发生气,将筷子一摔,连饭也不吃了,转身进屋去了。
“想抱孙子想疯了!”墨安歌笑嘻嘻,“哥,咱不管她,咱吃咱们的!反正吧,娘亲她饿一顿也好,她有点太胖了,清减一些才更好看!”
“墨安歌,你个死小子,当心我撕了你的嘴!”陈氏原本一肚子气,被他这一句惹得笑起来。
墨安歌嘿嘿笑着,继续说调皮话:“娘亲来撕吧,我正嫌你把我这嘴生得太小,吃起美食来,总不如别人快!”
“你个吃货!”陈氏笑骂,“一天到晚,就知道吃!”
“民以食为天!”墨安哥嘻嘻笑着,“哥,你尝尝这小菜,味道也不错呢!”
“好!”墨子归含笑看了他一眼,挟了筷小菜,放到嘴里,却怎么也尝不出什么味来。
每次在母亲陈氏这里吃饭,他都味同嚼蜡。
许是他多心了,总觉得这个母亲,不太喜欢他。
相比和墨安歌之间的融洽亲密,他跟母亲之间,好似总隔着什么,打小儿便是如此。
她一看到墨安歌,就眉开眼笑,可一看到自己,那脸立时便变得寒霜一般。
若说是因为墨安歌还小,可是,兄长墨长青今年已二十有五,她待他也依然如孩子一般。
就只有他,最不得母亲喜爱。
为了得到她的青睐,他其实真的很努力了,努力把一切做得最好。
读书他最好,武功他最好,家里的事,他虽不是长子,但却早早的主动去做,但凡陈氏交给他的事,他都尽心尽力去完成。
只除了一点,那就是,他虽生得好皮相,却不能像棠京的那些弟子一样,在男女之事上,早早开窍。
当初订婚之事,他也的确违逆了母亲。
关于他断袖的传言,其实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可能,对于一个母亲来说,真的是一种难以忍受的屈辱吧!
可他总觉得母亲有时候,有些想法,跟常人不同。
一般做母亲的,都会规劝儿子,让他们少往那些烟花柳巷里跑,以免坏了清名。
毕竟,在大棠,狎妓并不是什么风雅之事,虽不敢说以之为耻,但也没人愿意将这事拿到明面上来说,就算去了,也是偷偷摸摸的去,没人知晓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