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媚骨!”苏念远笑着吐出四个字,惹得柳娇兰连声叱骂,“你这死小子,怎么说你妹妹的?”
“我倒觉得,这是一句好话!”苏念锦摸着自己的脸,得意的笑出声来。
“瞧把你美的!”柳娇兰打量着自家女儿,心里也觉得美。
女儿长得随她,虽不见得有怎样动人的姿色,却有普通女子没有的风情,眼眸狭长,眼尾上挑,鼻子尖尖,嘴巴小小,生就一幅狐媚相。
狐媚相在别人嘴里是骂人的话,但在柳娇兰看来,这是对一个女人,最大的褒奖和赞美。
男人都爱狐狸精,男人很少喜欢原配,这是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狐狸精天生媚骨,能令男人失魂落魄?
那原配都讲究端方持重,殊不知,端着端着,就变成了木头人,呆板无趣。
论起别的,柳娇兰不敢说,可是,论起这媚惑男人的本事,她觉得自己能在棠京城拔个头筹!
她已是个中高手,自家女儿又生得如此好姿本,将来什么样的好男人到不了手?
抓住了好男人,也就抓住了好人生,抓住了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后宅这些妇人,不都昌通过征服了男人,才拥有这繁华似锦?
有了这天生的媚骨,其他什么诗情才气,不过是个点缀罢了。
苏念锦这么一想,立马觉得自己前程似锦,一下子又高兴起来,当下便又笑道:“那哥哥再说说,为什么那苏长欢就没有媚骨呢?你方才还说她生得比我美,美跟媚,不是一样的吗?”
“那可不一样!”苏念远虽然才十七岁,却已是风月高手,这棠京大小乐坊,他早已玩了个遍,对此深有心得,遂道:“苏长欢虽生得好,可是被祖母从小打压,毫无自信,一个没有自信,自卑胆怯的女人,那美便会大打折扣,再加她死心眼儿一根筋,又倔强又自卑,将来必不会讨夫君喜欢,不会过得幸福的!”
“可妹子你就不同了!”苏念远笑,“你看母亲,虽然论起容貌,也不如那许氏,可她却硬是将父亲拿捏得死死的,从通房一路到平妻,得了专宠,父亲小妾再多,心里却始终依恋着她!这就是本事了!这种本事,妹子,我觉得,你将来也会无师自通的!”
“那可是!”苏念锦得意洋洋,“木头生出来的女儿,就是木头,我可是母亲生出来的!”
“瞧你,不害躁!”柳娇兰刮着她的鼻子,心里却欢喜得很。
“你看,我们有我们的优点,而且,我们还有祖母父亲这样大的助力,所以,我们不必太把他们放在心上!”苏念远见娘儿俩心情好了,却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父亲方才嘱咐你们的事,你们便依他所说的去做,不要让他为难!”
“说了这半天,原来你是在做说客啊!”苏念锦一听说要向苏长欢行礼,那嘴立时又撅起来。
柳娇兰也是面色不悦:“一码归一码,远儿,这顿板子,你父亲原应拦着的!可他却不肯拦!”
“母亲,你错怪父亲了!”苏念远叹口气,“昨儿打你们板子,父亲也是迫不得已!孩儿昨夜专门去查过大棠婚律,正如苏长欢所说,的确是没有什么平妻之说!”
“那他竟是骗我的了?”柳娇兰浑身冰凉。
“怎么又是骗你了?”苏念远哭笑不得,“这分明是父亲疼爱咱们,为咱们求来的身份!可是,身份可以求,律法不可改,父亲今日让你们依礼行事,便是怕那苏长欢再较真!一个较真的家人,再加上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专门弹劾朝中官员的刀笔吏,你们让父亲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