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赌局,那便有赌注。
输的人,今晚只能睡在床底!
几个时辰后。
李慕白欲哭无泪,“小爷我驰骋牌局这么多年,甚少输过,宋玉渡,你看起来黄赌毒一样不沾,实际上私底下玩的很花吧!”
宋玉渡唇角轻佻,指了指脑袋,“你太笨了。”
李慕白不屑地嘁了一声,“你运气好罢了,有本事回到王都后和小爷我去真正的赌场碰一碰。”
宋玉渡道:“不了,你今夜睡床底就行。”
李慕白摇起扇子,“四皇子这就有所不知了吧,本世子外号赌场赖皮鬼,赢了通吃,输了不认......”
宋玉渡直接一脚掀飞桌椅,砸他脸上。
李慕白轻巧一躲,拉过宁娇挡在身前,“郡主,救命啊,杀人了!”
****
夜里。
李慕白睁开眼,望着手腕上错落有致的刀伤,这些伤口有新有旧,都是这几日换血所致。
百日之后,情蛊解除,他就不会再对宁娇这个女人有任何感情了。
李慕白取下腰间折扇,用了巧劲,用扇锋在手腕上划出一道伤口。
血液一滴一滴地渗出,冷意从伤口渗入血液,他的手冻得僵硬发紫。
体内蛊虫意料到命不久矣,催发了求生欲,使出浑身解数,让寄主难受,摆脱换血的念头。也传递给蛊母。
睡梦中的宁娇心脏一阵阵地揪着痛,她辗转醒来,掀开用大氅支起的帘子。
入目便是李慕白惨白的脸,视线往下一移,他腕中伤口流出来的血,一滴一滴,无声地砸在地上。
宁娇瞬间明白了他在干嘛。
她默然半响,神情略略有些动容。
她把自己的被褥给李慕白,起身爬下床榻,正把脚钻进鞋靴中,就听到宋玉渡问她,这么晚了,要去哪里。
“你也醒啦。”宁娇穿好靴子,回头一笑,“我觉得有些冷,想去烧点柴火,暖暖屋子。”
宋玉渡微微失神,她手中戴着流心石,怎么可能会冷。
怕是在担心旁人。
“我去,你继续睡觉。”
他声音闷闷的,似是听不到宁娇再说了什么,自顾自地走了。
****
十日转瞬即逝,雪渐渐停了,因为提早囤粮,清河县的人都活得好好的,没发生什么伤亡。
接下来,只要凿冰开路,等新一批的粮食过来,恢复民生,宁娇几人就能回王都了。
宁娇不信任何人,她书信一封,写给薛礼婷,让她去买粮,钱财先记在账上。
这么一大批粮需要废不少钱,薛礼婷收到信后,直接告诉他爹,他爹立马下了血本,请了最好的镖局,护送粮食入清河县!
而在王都的另一边,庄谋士行色匆匆,担忧地踏进了齐王府。
“齐王殿下,探子来报,清河县竟未死一兵一卒!”
宋承颜轻抿一口茶,嘴角掠过一抹得意的笑。
“那是自然,有本王的帮助,怎么可能会死人呢?”
庄谋士瞳孔微微一震,一边揩汗,一边结结巴巴道:“殿下......是清河县未死一兵一卒,并非六皇子所在的银川县呐!”
“你说什么!?”宋承颜脸色一沉,眼底是波涛汹涌怒气,“我不是让你截了他们的赈灾物资吗?”
庄谋士缩了缩脖子,声音都止不住颤抖。
“说是清河县预料到会有雪潮,竟提前做了万全的准备......”
‘嘭’得一声,桌上茶壶被宋承颜砸落在地。
滚烫的热水溅了满地,一眨眼,庄谋士的手也被烫得脱了一层皮。
他隐忍着不敢喊痛,连连磕头道:“殿下息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