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转瞬即逝。
行至清河县的官道上,数辆马车正在前行,装着此次清河县急需的赈灾物资。
为首的那辆马车骤然一停。
宁娇身子前倾,差点没坐稳,茫然地问:“怎么了?”
车夫结结巴巴的声音透过车帘传来。
“几几几...位大人,这这...这里怎么变成这样了?”
宁娇和宋玉渡互相对视一眼。
影焰离车帘最近,他拨起帘子瞥了一眼,方窥见全貌,他便立刻‘啪’得一声放下了帘子。
影焰面如土色地看向宋玉渡,“掌督,有情况。”
张小刀被影焰的样子惹得直发笑,“你怎么胆子小的和鸡米似的?亏你还是神捕营二把手呢,不如让我来当算了。”
笑完,他便从帘子中钻出,跳下了马车。
待张小刀看清究竟是何物时,直接俯身,将胃中之物全部呕了出来。
他定了定神,转身走到马前,隔着帘子和宁娇汇报此事,没说两句话,便又连连犯呕。
“郡主,外面官道上...呕....官道上....呕...”
“究竟发生何事?把你们吓成这样?话都说不清楚?”
宁娇飞快下了马,踩在厚厚积雪上。
此道寂静冷清,枯树林立,正前方是一条分叉路口,右前方是官道,左前方是山道。
她们必经的那条官道上,伏尸流血无数,俨然是地狱模样。
宁娇眼睁睁地目睹残臂断头堆积如山,胃酸不免涌了上来
欲要呕吐之际,宋玉渡将一个小瓷瓶凑到她的鼻下,轻轻晃动。
萦绕在鼻尖的是一阵清肺的乌木香,宁娇瞬间神清气爽。
宋玉渡把瓷瓶交给她,然后转身步入官道,俯身观察几人后,遂至宁娇身边。
宋玉渡道:“死的几乎都是逃灾的流民,如今天寒地冻,加上死去的时间不久,所以尸体腐坏并不严重。”
宁娇神色凝重。
尸山血海堵塞了官道,显然是有人意欲逼她们行山道啊。
她道:“我们若走官道,必要先清理官道上的尸体才可通行,会耗费大量时间,赈灾物资若不能及时送到清河县,恐怕会落下一个赈灾不利的罪名。”
张小刀道:“那我们走山道吧,山道虽然蜿蜒曲折,也比还比官道快不少。”
天色渐晚,阴沉沉的,风刮过来像刀子一样,似乎要下雪了。
宁娇冷声道:“有人不想让我们走官道,难道这山道就会好走吗?”
强行走官道,会落下赈灾不利的罪名,若转走山道,山道窄而曲折,若有埋伏,死无葬身之地。
宁娇皮笑肉不笑。
宋承颜这变态老色批还跟姐们玩起阳谋了。
思考良久后,宁娇落定了一个计划。
张小刀骑快马回郡主府搬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