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看你还是没有清醒。”
宋皇皱眉,手指不耐地敲击着棋盘,道:“镇南王府以十万铁骑为聘娶宁娇。
你呢?你有什么?你一无所有。
你的刑部,你的神捕营,全都是孤给你的!”
宋玉渡眸光暗闪,袖下拳头握到发白,终于抬起头来,寒光如冷刃,对上宋皇的眼睛。
这一刻,某种念头在脑海深处疯狂滋生。
“请父王,收回成命!”
宋皇自即位起,第一次见有人敢对他露出这样的神情。
这人竟还是他的儿子!
宋皇怒意骤闪,一把抄起翡翠棋罐,狠狠砸在宋玉渡头上。
黑色棋子落了他满身,额间也被砸出一个血洞,鲜血顺着鼻梁流下。
那俊俏面容逆了殿内火光,淡淡透下倨傲的影子。
他依旧执拗道:“求父皇收回成命。”
“你当真是无可救药了!”
宋皇激愤难耐,一脚踢翻棋桌,冷斥道。
“来人,拖出去再打五十大板,关入天牢。”
***
翌日,宁娇得到宋玉渡被关入天牢的消息,急急来到天牢看他。
宋玉渡沉默地靠墙坐着,听到动静,他抬起头。
是宁娇来见他了。
宋玉渡眼皮微动,将戴着刑具的腿向后撤了几寸,裤腿落下,勉为其难地盖住了他脚腕的伤痕。
他将身子缩进阴影里,不想她见到自己现在的颓色。
宁娇有一瞬的失神,涩道:“宋玉渡,你怎会把自己弄得这般狼狈?”
他不是向来最会隐忍么......
宋玉渡唇边眼底勾出自嘲的笑,低眸望着那牢窗投进来一缕光。
光落在地上,照出空气里细密的灰尘,似雾一般朦胧。
他这时才意识到,宁娇对他来说,就如同黑暗里的一缕光。
从小拥抱黑暗的人,得到了唯一的光,怎么舍得再失去光。
宁娇见他不说话,也不愿看自己,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
她轻声开口安慰道:“你别太担心了,镇南王妃答应我,若我一年能找到解药,我和李慕白婚约作废。
而且李慕白也愿意拿出铁券丹书救你,但宋皇还是决定惩诫下你,要再关你十五日,十五日后你就可以出来了。”
宋玉渡倏而抬头,定定看了宁娇片刻,暗哑的苦涩回**在胸间。
“为什么找他救我?”
“李慕白愿意救你,不是很好吗?”
宋玉渡闭了闭眼。
“为什么偏偏是他?”他微哑着声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