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娇回房后,坐在茶案前烹了一壶雨前龙井。
烫好的茶升起淡淡烟雾,挡住了她不冷不热的双眼。
站在她身旁的小丫头笑道:“银杏听说您带了张大刀他们去闹婚,威风极了。
六皇子大婚被毁,小姐您还是有机会再成为六皇妃的。
而且老太太那边也没罚您什么,这下可狠狠打了二小姐的脸呢。”
宁娇瞧她一眼,神情变得异常。
银杏这丫头,嘴甜胆子大,善于逢迎奉承。
原主脾气大,只爱听好话,待银杏亲厚异常,事事都同银杏讲。
可这让原主下牢狱的罪证,便是银杏藏在她**的。
原主对她不赖,她忘恩负义到如此,也算是本事。
宁娇道:“银杏,近日来我总觉得睡得不踏实,似是枕头里有东西磕着碰着我。”
银杏心中一紧,下意识揉了揉鼻头。
“小姐,这枕头是新换的,兴许是还您没睡习惯,若是不舒服,我给您换一个可好?”
“好,先拿来让我瞧瞧。”
听到此话,银杏心里怦怦乱跳。
她拿了胡姨娘的好处,藏了个听雨楼的杀手令牌在小姐枕中,但她将令牌藏得很深,不可能会磕到碰到。
怔仲间,她听见宁娇又催了声,不敢再犹豫,急忙将枕头拿来放到宁娇眼前。
她只是捏了捏这枕头,就将银杏吓得满头是汗。
宁娇抿了口热茶,淡淡道。
“这枕套的颜色我不喜欢,你去取个蓝色枕套,我将它换了。”
银杏一征,忙道:“这种小事怎可劳烦小姐,交给银杏便是。”
她草草说完,着急要拿走这枕头。
“是吗?”宁娇不动声色地拽住枕头其中一角:“可本小姐今日有这个兴致。”
“这可使不得,小姐千金之躯,怎么好做这种事情。”
银杏见枕头拽不开,话里没有底气,腿不自觉地哆哆嗦嗦起来。
“小姐......还是让银杏来吧。”
宁娇沉默地盯着她的脸,见她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密,身子忽然往后一靠,阖上了眼。
“也好,我眯会儿,你来吧。”
“是。”
银杏惊魂未定,她抱起枕头背对着宁娇走到床边,拆了枕头的四个角。
随着四个角的散落,手止不住地发抖。
她回头探了眼。
宁娇还在阖眼休息,并未注意到她这边。
她抬起袖子拭去了额间的汗水,沉下了心。
也是,定是她多想了,小姐哪有这脑子知道她在枕套里藏了个令牌呢。
到时候趁小姐睡着再换个地方藏吧。
只要等明日刑部上门,发现了这个令牌,小姐关入牢中,她的下半辈子就不愁吃喝了!
于是乎,她掏出棉花里的令牌,极快地收入袖中,再换了个枕套。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小姐,我换好了。”
银杏压了压枕头,回过身去,蓦得对上了宁娇的脸。
竟不知小姐是何时静悄悄地站到了她身后的!
美人如刀,又带着森森鬼气。
银杏腿一软,整个人半瘫在**。
“小姐......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