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丫头还是神色微微有几分踯躅,也不晓得这位谢姑娘倒是怎么想的,之前死了自家的夫君也没有见着这般的哀伤,如今固然是皇帝驾崩了,可是与她也不是特别的亲密何必要这般的上心。
即便是那些皇亲国戚宅院里的贵妇们也顶多就是穿了白衣,让下人们做了河灯放出去,遮掩一下脸面罢了,门面儿上过去便是了,哪里有亲自作灯还是今儿伤成了这个样子去做,实在是令人诧异得很。
两个丫头看着谢菀执意要做便是想要再劝解一二,却不想谢菀面色沉了下看着身边的两个侍婢冷冷道:“怎么,我便是指使不动你们两个了吗?罢了,你们去请少将军来,我要换个能指使得动的丫头来,我如今也不是要做什么,就是心头烦闷难过做几个河灯,你们倒是诸般的毛病到底你们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谢菀掷地有声,两个丫头一看谢菀赌气带着几分翻脸的意思哪里还敢说什么,如今少将军在宫中一定是忙疯了去,她们此番这边再出了什么乱子,少将军一烦心少不得要收拾她们两个。
两个侍婢忙跪了下来磕头道:“谢姑娘息怒!我们这便去找了来!”
谢菀冷冷道:“还不去找!”
那两个丫头忙又分头去找了雪纸,还有一些篾条,另外拿着一些做灯用的物件儿一样样送进了谢菀的暖阁中。
谢菀将她们两个遣了出去,那两个丫头哪里敢懈怠却是轮着坐在了暖阁连着的外间偷偷看着里间坐在窗户下的谢菀,看着她埋头在雪纸上不知道写写画画些什么。
一个时辰后,谢菀便是困了随后却是倒头睡了去,两个小丫头轻手蹑脚的走进了谢菀之前坐着的椅子边,看向了书案上放着的河灯也就是做了一半儿,灯面儿上写着一首小诗,每一首诗的内容都不一样,看着内容都是一些寄托哀思的诗文也看不出别的不妥之处来。
两个小丫头忙小心翼翼熄了灯缓缓退出了里间走到了外间低声说道。
“你识的字儿多,那诗词没问题吧?”
“没有问题。”
“灯呢?”
“灯也没问题,许是谢姑娘也是做着玩儿的,每一只灯都做了一半儿,连个底子也没有做完。”
“咱们要不也帮着做?”
“不可,谢姑娘傲气着呢,没有她的话儿,咱们哪里敢管着她的事儿,眼前着这位可是少将军心尖子上的……”
外面的说话声越来越低,纱帐中已经睡着了的谢菀却是猛地睁开了眼,看着那些每一只都漏了底子的灯,视线变得灼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