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菀心头隐隐猜到了那个人却又不确定,随后想到了什么问道:“二婶婶,你那封信是四妹妹写好后留在暖阁里的吗?还是丫头交给你的?”
赵氏忙道:“今儿府里头一直忙着过年节的事情,你四妹妹平日里喜欢安静我也就在前院忙着未曾派人过去瞧她。后来还是到了掌灯时分,她身边的丫头玉坠儿惊慌失措的拿着那封书信给我瞧,我这才慌了去,后来便是又等了两个时辰眼见着到了府里头落钥的时候了,这才赶过来寻你。”
谢菀的眸色越发的请冷了几分低声问道:“四妹妹院子里有几个下人服侍?”
赵氏猛的神情微微一愣忙道:“冰儿院子里有六个丫头,两个贴身服侍的大丫头,还有两个粗使嬷嬷,其他的倒也是没有。”
谢菀的眉头狠狠蹙了起来冷冷道:“四妹妹不是那种张扬外向的女子,为何和府外的人有牵连?况且四妹妹留了信给婶婶便是因为想要告知婶婶不必担心,可是那封信她院子里的丫头们不早早送来偏偏到了府里头落钥的时候才送给婶婶看?再者说来别的人不了解我是了解四妹妹的,她做事素来稳妥既然想要让婶婶知晓她留的消息,便是将那封信放在了明面儿上看的,况且那么大的一个人离开了院子,走了这么长时间,院子里的丫头们眼睛瞎了不成?偏生这么久了才和婶婶说?婶婶固然忙着过年节的事情,院子里的丫头们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忙到了连主子不在院子里都不晓得的?”
谢菀每说一句,赵氏的脸色沉下去一分,此时不用谢菀说也晓得是自家女儿院子里出了不干不净的人,这是要往死里坑自家的主子。
谢菀沉沉道:“二婶婶不必担心,我们先回谢家,不必惊扰大房的人。”
“这个我之前已经打点好了看门的胡老头儿,还有冰儿喜欢清静故而住的地方也偏僻一些。”
谢菀点了点头当下便同马车外面候着的江倚天告辞,随后乘着马车从谢家别院的西侧门进了府,随后径直走到了一处贴近后花园的僻静院子,已经是深夜了院子里还点着灯,不时的传来嘈杂的议论声。
谢菀的脚步在院门外稍稍停顿了几分,却是转身冲身后跟着的明月道:“你带着几个二婶婶院子里的可靠嬷嬷守在这里,一会儿不管外面的谁要进来一律不准进,若是强行进入便给我打出去!”
“是,主子!”明月这样的场合经见的多了,莫说是小小的谢家,即便是永宁侯府里那些场面哪一个不是惊心动魄?
她此番自然是晓得主子要在四小姐的院子里清理门户了,随后带着几个赵氏身边可靠的嬷嬷将院子的门却是守得严严实实。
谢菀此番却是带着赵氏径直走进了院子里,院子里刚才还高声议论的丫鬟婆子们没有等到自家主子倒是将谢三小姐等了回来,顿时一个个的脸色变了几分。怎么这个瘟神回来了?一个个倒是真的觉察出了问题的严重性,忙闭了嘴恭恭敬敬的给谢菀和赵氏行礼。
谢菀却是缓缓坐在了房檐下正厅门口的椅子上,此番缓缓扫视了过去,已然是视线如刀,锋锐得很。
赵氏也坐在了谢菀的身边,虽然心头已经恐惧到了极点,可是谢菀这般安安静静的坐在了她的身边,她倒是心头微微有几分镇定起来,这世上没有菀儿这个丫头办不到的事儿。
如今捉急也没用,得想办法将冰儿的下落查清楚,这才能将这一场灾难降低到最能接受的程度。
谢菀冷冷看着面前一个个躬身行礼的丫鬟婆子们淡淡道:“这院子里的人都来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