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沉寂了很久的淳夫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当众发难,谢菀倒是稍稍有几分意外,毕竟淳夫人已经很久没有刺她和陆卓了。
至从陆卓掌控了陆家的玄铁令后,府里头的情形已经变得更加的微妙了起来,很多人开始背离了淳夫人,渐渐投靠到了陆卓这一边。
淳夫人也晓得如今的局势,陆卓这厮已经打压不了了,故而对于陆卓便是眼不见心不烦,能躲便躲着,从来不主动招惹。
今儿陡然出言不逊的挑衅陆卓,倒是有些说道的。
陆卓淡淡笑了出来却看着淳夫人道:“今日大雪,我的妻子受不住风寒,我背着自己的妻子踏雪走几步便是白日**了?那有些人还未嫁入人家的候府里,便主动贴上去宽衣解带的伺候一个陌生男子,那算是什么?无耻下贱还是心怀鬼胎?”
“你!”淳夫人顿时脸色发白,之前她在边疆的时候无名无份跟在陆致远的身后伺候,便是将自己的清白也丢了出去,只想为自己的未来搏一把,那期间倒是使出来一番心机的。
这件事情不好说也不好听,却不想被陆卓当着这么多人调侃,顿时脸色发白刚要说些什么才能刺痛陆卓的话,却被陆侯爷抬起手挡在她身前制止了去。
“罢了,你也少说几句吧。”
今天是大过节的,陆侯爷可不想家宅里再闹得鸡飞狗跳的,好不容易这段儿时间里,候府里难得安静了几天。
陆侯爷带着淳夫人还有一行人乘坐着马车离开,谢菀看着远去的马车眉头微微一蹙,倒是觉得今儿有些事情不太对,却又说不上来什么。
陆卓缓缓牵着谢菀的手,将她的视线拉了回来道:“不必担心,如今你夫君是罩得住你的,饶是谁也别想在这府里头压过你一个头的。”
谢菀暗自苦笑,陆卓的一颗真心她是晓得的,不过她却是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在这府里头呆下去。
两个人走进了竹园,远远便有仆从迎了上来,谢菀跟在了陆卓的身后进了正屋,扑面而来的一股子药味让陆卓和谢菀脚下的步子具是停在了那里。
谢菀微微一愣,这么重的药味,陆老侯爷的身子骨似乎更是弱了几分。
陆卓忙疾步走进了暖阁里,果然看到陆老侯爷此番歪靠在了迎枕上,虽然苍老的身躯仿佛还能看到当年金戈铁马意气风发的凌锐锋芒,但是此番整个身子越发的佝偻了起来,看着便令人觉得难受得很。
“祖父,”陆卓的声音中微微有几分轻颤,他对于自己的祖父心头颇有些复杂,之前恨着他不给自己的亲娘做主,任由着陆致远和淳夫人那个贱人害死了自己的娘。
另一方面却是祖父将他找到,一步步培养他,磨练他,还将整个永宁候府的数百年的家业交给他,这份儿扶持和看中都是恩情,他不可能铁石心肠的装作感受不到。
只是没想到短短一个多月没见,祖父的身子骨又是差了几分,一个人的衰老变孱弱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到他有些措手不及。
“祖父,”陆卓带着谢菀走了过去却是规规矩矩给祖父磕头道:“孙儿和孙媳妇给您磕头请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