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莫不是疯了吧?”
“是啊,何嬷嬷怎么会是被毒死的,明明就是被少夫人命人打死的。”
“可是少夫人方才说的也不无道理。”
“什么不无道理怕是想要替自己推脱罢了!”
“嘘,噤声!”
谢菀的话刚一落音,四周顿时一片哗然,所有人都眼睁睁看着何嬷嬷是被杖责后半死不活的抬了下去的,怎的如今倒是一下子死了去,这可是怎么说的。
“一派胡言!来人!将她拿下!”
陆侯爷气的浑身发抖,明明是这个女人将府里头的老嬷嬷杖毙了去,现在却又是出了何嬷嬷被毒死的说法儿。
要知道何嬷嬷是在自己三女儿凌霄阁里夜半死的,此番若是何嬷嬷真的是被毒死的,凌霄阁里能毒死何嬷嬷的那便是只有自己的宝贝女儿了。
可是这怎么可能,何嬷嬷是雅玉的乳母,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毒死了自己身边的得力人。
这个谢氏怕不是疯了吧,如今罪孽深重却还是给别人身上泼脏水,他好得也是堂堂大魏朝的侯爷,岂能容得下被一个妇人这般戏弄?
“慢着!”陆卓猛的挡在了谢菀的面前,却是淡淡扫了一眼不远处神情有几分紧张的陆雅玉,声音陡然抬高了几分。
“父亲,菀儿的医术是有目共睹的,莫说是云州即便是京城能有菀儿这样的医术者也是少见的。她既然说何嬷嬷是被人毒死的,便是真的可能这府里头发生了命案,涉及的又是府里头的老嬷嬷,这事儿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一派胡言,什么毒死不毒死的,分明就是谢氏为了推脱罪责胡言乱语,你这倒是要护着她到何时?”
陆致远几乎要气疯了去。
“父亲,”陆卓冷冷看着陆致远道,“父亲一口一个杖毙,要知道菀儿当初说的可是杖责不是杖毙,行刑的人都是祖父身边的人,莫不是父亲连祖父也要怀疑?祖父德高望重,三朝元老,会下令自己的护卫去杖杀一个老嬷嬷,何嬷嬷这得多大的面子?父亲此事必然有蹊跷,儿子既然将菀儿娶回来便是要给菀儿一个交代,此时也是给父亲,给永宁候府一个交代,同时也是给死者一个交代不是?来人!”
陆卓转过身冲外面候着的小厮冷冷道:“轻舟!”
“世子爷!”轻舟疾步走到了陆卓的面前,声音倒是微微带着几分激动,每次听到自家世子爷这个调调便是明白世子爷又开始害人了。
陆卓看着轻舟淡淡道:“去请京兆尹杜大人来,便说永宁候府出了人命案子,还请杜大人来一趟。京城治安本来是我五城兵马司的责任,只是这也是家事本世子不方便出面,还请杜大人来一趟。”
“是!”轻舟忙应了一声后疾步走了出去。
陆致远顿时傻了眼,不晓得自己儿子这是要做什么,显然是要将事情扩大了去,不惜抬出了自己五城兵马司统领的身份给京兆尹一个难看。
毕竟自己儿子如今得了圣上的赏识,刚刚封了五城兵马司的统领一职,光从职位上来看是大过了京兆尹的。
他的眉头狠狠蹙了起来,按理说何嬷嬷一看便是被谢菀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杖毙了去,莫说是京兆尹过来,即便是这个案子送到了刑部三堂会审也是这个结果,只是不知道为何看着儿子这个阵仗,陆致远竟然心头有几分恐慌。
陆卓的话儿到底是见效快,轻舟也是动作利索还不到一会儿的功夫,便听得马蹄声纷沓而至,不多时京兆尹杜大人便疾步走进了东苑。
非同寻常的时刻,尽管这是永宁候府的内宅,一脸无奈的杜大人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走到了陆侯爷的面前恭恭敬敬行礼道:“下官给侯爷请安了。”
杜大人五短身材,微微有几分发胖,此番有些油腻腻的脸上却是堆满了小心翼翼道:“侯爷,下官也是得了世子爷的消息赶了过来,不知道府上发生了……发生了何事?”
陆致远的脸色沉到了底,他好得也是边关历练了许久的武将,对于这些啰啰嗦嗦的文官本来就不感冒,如今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刚抬眸准备将这个碍事的家伙赶走,却不想还是迟了自己儿子一步。
只见陆卓猛的上前一步却是站在了唯唯诺诺的京兆尹杜大人面前看着他缓缓道:“杜大人,有些事情家父也没办法说什么,便由着本世子来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