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要用晚膳吗?”
谢菀抬眸看着面前两个丫头,唇角渗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她也没想到会和陆卓僵持到了这种程度,只是她不想被陆卓控制在掌心中,纵然现在她是永宁候府的世子妃,可是她还想做的是自己而不是别人的附庸。
“嗯!清淡点儿便好!”谢菀缓缓道。
明月和春梅也不敢说什么,当下里端了米粥,一并几样小菜送进了暖阁中。
谢菀吃了几口便觉得没有胃口,随后便准备歇下了,却不想外面传来了陆卓身边小厮轻舟的声音。
轻舟也不敢进暖阁里,只是候在了暖阁的门外躬身禀告道:“启禀世子妃,主子爷说今晚不回来歇着了,请世子妃早些睡,明早要进宫给太后娘娘请安!”
谢菀顿时神情微微一愣,之前已经习惯了这屋子里有陆卓的存在,他这般躲出去便是真的生气了吧?
谢菀的心头微微一抽缓缓道:“晓得了,转告世子爷,不管在哪儿歇着夜色寒凉注意身子!”
轻舟忙应了一声转身离去,谢菀在两个丫头的服侍下也歇了下来,只是这一夜却是辗转反侧硬生生失眠了,直到夜色更是深了几分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去。
同时京城郊外一家不起眼儿的酒楼里,最东面的包间却是烛火通明。
不停地打着哈欠的江倚天,不得不忍着困意看着面前喝的酩酊大醉的陆卓,他不禁暗自好笑,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一代枭雄吗?
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般借酒浇愁的陆卓,倒像是发现了什么稀罕事情一样,虽然困到了极点却也是隐隐带着几分兴趣。
“你说……”陆卓仰起头一杯酒灌了下去,脸色却是越发的白了几分,他点着自己的胸口苦笑道,“你说我陆卓何曾对人这般好过?你说那个女人怎么可以这般践踏我的一片真心?我陆卓何曾对人这般过,你说有没有?”
他狠狠将酒樽丢到了案几下,冷冷笑道:“她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之前便告诉了她,我是她谢菀的夫君,她却是背着我一次次和王充有牵连,还将自己伤成了那个样子,她到底有没有心?她到底……咳咳咳……”
“不生气,不生气啊!”江倚天忙帮着咳嗽的陆卓轻轻敲打着脊背帮着他顺气。
江倚天叹了口气道:“我说陆兄,其实呢女人这种东西真的是不能给好脸色,你越是对她们好越是到头来什么都得不到,女人嘛就得狠狠揍一顿就好了!揍一顿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俗话说的好儿,女人嘛,一天不打上房揭瓦,陆兄你还是对世子妃太纵着了。”
陆卓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抬眸看着江倚天却是冷冷笑道:“江倚天,你真的以为我喝醉了不成?”
江倚天顿时觉得脊梁骨一阵阵的发冷,他也就是看着陆卓醉成了这个样子,想要取笑他一下却不想这人居然露出了这样的眼神,他顿时有几分心慌。
陆卓盯着江倚天一字一顿道:“你让我回去将我家菀儿打一顿?”
江倚天眼角狠狠抽了抽,他怎么觉得自己刚才好像又犯蠢了,忙连连摆手道:“不是,不是,这个女人嘛就得惯着,世子妃那样娇滴滴的女子,那么招人喜欢更应该惯着才是,刚才我说的都是混账话做不得真,做不得真!”
“呵呵!你说我家菀儿招人喜欢,莫不是你也喜欢她?”陆卓倒也是喝多了,盯着江倚天的视线微微发冷。
江倚天忙跳了起来道:“陆兄,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不然家父又要啰嗦了,告辞,告辞,你自己慢慢喝!”
他晓得和一个醉鬼实在是说不清楚,这场好戏也不敢再看下去,倒是担心自己再这么说下去能被陆卓给剁了去。
江倚天离开后,陆卓倒也没有了喝酒的雅兴,昏昏沉沉的趴在了案几上便睡着了去。
第二天一早,谢菀便早早起来梳洗打扮,永宁候府不比寻常的世家大族,陆卓刚认祖归宗还娶了世子妃,自然是要进宫去拜见太后,同宫里头的那些贵人们见礼的。
侯府里专门有梳头的嬷嬷帮谢菀梳了一个如意髻,发髻上簪满了贵重的宝石,倒也是华贵端庄。
她定定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心头却是五味杂陈,师傅云姑便是被太后当年从宫里头赶了出来赶到了云州那样偏远的地方。
她内心总是觉得太后和师傅的死,甚至和自己亲生父母的死也有关系,今天便要进宫去见太后娘娘了,到底是多了几分忐忑。
可是眼见着到了时辰,一夜未归的陆卓到现在都没有出现,这让谢菀暗自有几分捉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