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没听到自己想听的话，幽幽道：“公主竟然将问题抛回给臣么。”

景宁看他似乎没有回答的意思，也沉默了下来，只是盯着眼前的灯看。

半晌，他开口道：“你想听我说吗。”

“想。”景宁毫不避讳眼底的期待，“如果你说，我说不定会给你想要的答案呢，就像我们平时那样……”

他说的话，她都会记得，他的提议，她都会采纳，就像平时那样，告诉她他的想法，她会听进去的。

“臣不会说的。”方樘轻轻道，“公主还没想好，在这件事情上，臣不会用三言两语干扰公主的判断，所以臣不会说的。”

有什么东西在她心上晃了晃。

是他眼底明灭的光。

景宁抿了抿唇，“那，我再想想？”

“好。”

景宁回到宫里，躺在躺椅上晒月亮，脑子里乱糟糟的，各种各样的声音混在一起，在耳边嗡嗡作响。

她轻轻吐气，将披风向上拽了拽，盖住了脸。

与此同时，姜府。

姜会凌正在给齐也行研究吃的，她虽然堪堪算得上会做饭，但是今天的菜还是难住她了，弄了一身面粉，她想着就这点事情还是不为难自己了，最后还是交给了青溪。

刚从厨房出来，就看到齐也行拎着一条大鱼走过来，看到她脸上都是面粉，抬手替她擦了擦。

“好大的鱼。”

“林引将军让我带回来的，煲汤还是烧着吃？”

“让她们研究去吧，你快去换身衣服。”

姜会凌等他回来，想着怪无聊的，就把棋盘搬了出来，放在了石桌上。

齐也行从那院翻墙过来，就见她自己同自己下得正欢。

“你同自己下，怎么还悔棋啊。”齐也行失笑。

姜会凌又捡回来一颗白子换了个地方，道，“就是在自己这里，才能说后悔啊，我对我自己要求不是那么高的。”

“哪个要赢了？”

“我想和棋，现在看好像不太行，就这样吧。”

姜会凌将棋子拣回去，齐也行也帮着她，“姜大人可愿意同我下一盘？”

“是谁小时候不肯学棋，将棋子都倒到了花园里当石头的？”姜会凌打趣道。

齐也行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小时候也实在是调皮。”

“小孩子嘛，活泼些才好玩啊。”

“可是你安安静静的，也让人喜欢。”

“嘴这么甜啊，”姜会凌换了黑棋子给他，“那就奖励你一下，让你先下吧。”

“只有这样的奖励吗。”

齐也行眨着眼睛，同地上盯着木球玩儿的齐可以一样，尾巴都要摇上天了，如果他有的话。

“那，奖励你坐到我旁边来下。”姜会凌拍拍身侧的石凳。

“我来了我来了。”

齐也行现在的围棋下得也很烂，他只是想同姜会凌玩而已，完全不在乎输赢，甚至还用棋子摆了个心给她。

姜会凌笑着把白棋下在了心的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