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话语里满是关心的意味,藤井惠听完脸上一热,又一次感到有些紧张和不安。
她害羞地垂下头,轻声说道:“没……没有那个必要……我感觉自己现在已经好多了。”
然而,她念头一转,突然间想到了一个事情。
那就是她昏睡了这么长时间,莫非关山就一直守在她的身边吗?
“关……关大哥?你……一直都没有去歇着吗?”
“呵呵,不要紧,我坐在椅子上也可以当成是休息嘛。”
“啊……?”藤井惠呆了呆,连忙说:“那……那可不行。你带着我一路赶了这么远,身上还有伤,最需要休息的人应该是你……要不……要不今晚你跟我……跟我……一起睡这张床好了……反正床铺也挺宽敞的……”
话说到最后,藤井惠的声音变得细微得如同蚊蚋,如果不是关山的听力特别好,可能真的听不清她后面在讲什么。
自然,藤井惠这话刚一说出来,觉得不好意思的人反倒成了关山。
只看到他脸上一热,说道:“这……这不太好吧?你是个姑娘家,怎么……怎么能跟我这么个大男人睡一块儿……这不可以……”
藤井惠的心正不受控制地怦怦直跳,她自己也搞不明白为何会讲出那么让人害臊的话。但她可以肯定的是,她一点都不反感和关山睡到一起,甚至在心底深处,还隐隐有些期盼……
霎时间,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变得有点微妙,加上一旁摇曳的火苗,总让人感觉空气里好像飘散着一股荷尔蒙的味道。
这种情形大概维持了一分钟的样子,直到关山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呵欠,藤井惠才又一次鼓足了勇气说:“关大哥……你……你瞧你都困了……你……你还是依我说的,来床上歇一下吧?如果你觉得不方便……那我们俩换个位置也可以。”
关山挠了挠鼻子,始终认为这么做不合适,于是马上挥了挥手说:“啊?还……还是不必了……你是个女孩子,头和脚都还有伤,我哪能自己占着床让你去坐椅子?咱们现在衣服这么多,大不了我找些衣服在地上垫一下,凑合一夜也行。”
可是,藤井惠忽然变得强硬起来,一把抓住关山的胳膊,说道:“不可以!关大哥,这回你必须听我的!你为了帮我,已经流了那么多的血和汗,我怎么可以还那么自私地一个人占着这张床?再说了,要论受伤,你的后背不也一样有伤吗?”
“呃……但是……我们华夏有句老话,叫作男女有别。你又还是个学生,我怎么能够……”
关山咂了下嘴,话虽然没有讲完,但其中蕴含的意思已经再清楚不过了。
他其实是想向藤井惠表明一个情况,就是他终究是个男人,要是跟一个年轻女孩睡在一块,万一发生了点什么意外就不妙了。
他又不是那种无欲无求的圣贤,就算自制力相当不错,可在一些特殊的情境下,也还是会产生男人该有的念头和身体反应。
只不过,在岛国长大的藤井惠,观念上明显要比华夏的女性开放不少,纵使她清楚关山的顾虑,但依旧很坚决地说道:“不要紧的关大哥!真的……真的你不用想那么多的……我从最初和你相遇时就知道你不是会做那种事的人!你……你就依我的吧,眼下外面又是风又是雨的,温度也降下来了,你要是睡在地上,万一感冒了可怎么办?”
“这……”关山依旧无法做出决定。
他虽然很在意藤井惠,但那种感情是建立在同情与怜悯之上的,和对另外几个女人的那种夹杂着爱意的感觉并不一样,因此倘若真要他和藤井惠同床共枕,他总感觉自己心里会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