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秦煜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可政帝却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直接示意一旁的战武钦上前。
战武钦面无表情地下了台阶,走到秦煜身前,不管秦煜的反应,直接强硬地从他怀中拿出保管得极好的诏书。
那明黄色的绢布清晰地露在众人面前。
战武钦面不改色地重新上了台阶,将这方伪造的圣旨交给政帝。
“好,很好,”秦进政看着上面像极了自己的笔迹的字,冷笑一声:“朕当真未曾想到,朕亲手选中的太子,竟然为了皇位,会亲自派人给朕下毒,再乘虚而入,夺得皇位。”
秦煜表情慌乱,所有的事情都按照他所设想的相反方向而去了。
他脑子飞快地运转,正要开口解释,却见外面进来一群人。
看到那几个熟悉的面孔,秦煜原本就要说出口的话,瞬时顿在了喉间。
“太子应该还认得这几人吧?”秦进政冷冷的声音响起。
“不……不,儿臣不认识!”秦煜现在要是还看不懂是什么情况,那他也白活了这二十年。
他连连否认:“儿臣不认识他们,不认识!”
“不认识?”秦进政道:“一个是你派来给朕下毒的,六个是你安插在朕宫里传递风声的,还有这七个人高马大的汉子,都是你招买的那些兵马的统领,你现在告知朕,你不认识?”
他狠狠地丢出了一块铜制的令牌:“那你给朕解释一下,他们为何如此听你这块铜牌的号令?!”
秦煜看着那块甩到他膝盖前的铜牌,面上更是不可置信,没有意识到押制他的禁军何时松了手,秦煜下意识地往自己腰间摸去,果然已经不见那块铜牌的踪影。
“怎么会?”秦煜愣愣道,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恶狠狠地往政帝的方向扑,可却被身后两个高大的禁军兵士拦住。
秦煜挣脱不得,面容狰狞:“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早就知道我背后做了什么,一步步引诱着我进入你的圈套,是不是?!”
秦进政望着自己仿若变了个人的儿子,他沉默不语。
而他的沉默,落在秦煜的眼里,便是默认。
于是秦煜更加丧失了理智,他语气狠厉,表情狰狞,似是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魔:“你既然立了我做太子,皇帝的位置我早坐晚坐又有什么区别?你在这个位置上坐了快二十年了,也当够了,况且你于朝政之上毫无建树,所有的政策不过都是在沿用先权帝的政策,你无才无德,这个位置早些换我坐了,有什么不对?!”
秦煜原本所构想的一切美好全部烟消云散,巨大的心理落差和他因造反失败而极度的恐慌,让他口不择言,将自己憋了许久的话,一个劲地往外说。
秦进政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拿他和那个嫡皇后所出的哥哥秦以权相比较,而秦煜现在竟然直言他不如他那个先皇大哥。
秦进政登时便血气上涌,狠狠下令:“来人,太子胆大妄为,欲图逼宫,还口出狂言,目无尊长,传令下去,将太子押入皇后宫中,待遇与皇后一应相同,一同听候发落。其余同谋人等,拖至天牢,凌迟处死。”
“是!”禁军连忙应了。
用布条塞了众人的嘴便退了下去,人还没有走远,却见极度愤怒的秦进政直接两眼一抹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