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她起身,下床,从床底拖出一只小巧的药箱,从里面拿出了一只浅青色的瓶子,套上外衣,出了门。

避开外门口守夜的侍女,以及深夜残留的几个眼线,慕夕芷身形几闪,便已来到了秦北夜的寝殿外。

不出她所料,人还未靠近门口,隐卫便现身:“王妃,夜已深,殿下已经睡了。”

慕夕芷并不意外这个回答,她本来也没有打算进去,直接把药瓶递给隐卫,道:“劳烦把这个给殿下。”

“这……”隐卫纠结地看着面前的药瓶,虽然上头吩咐了不必防范王妃,但是慕夕芷对于他们来说,还是一个不明敌我的存在。

华丽的寝房内,放着一只宽大的木桶,秦北夜不着片缕,露着健硕的胸膛,靠坐在桶内。

他深邃的眼睛此刻紧紧闭着,额上颈间青筋暴起,像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苍白的脸上,被一滴滴晶莹的汗珠遍布,滑落在木桶之中,和那桶中的冰水混为一体。

不错,桶内放着的,不是水汽蒸腾的热水,而是飘着冰块的冰水,房里原本应该熊熊燃烧的炉火,此刻也漆黑一片,整个房间的温度,甚至比冬风料峭的室外还要低。

木桶旁,寒索和寒默两人身着黑色的劲装,上面沾染着血色,但不甚明显,他们看着秦北夜皱起的眉头,眼中写满了担忧。

寝房外传来细微的声音,听力卓绝的寒索敏锐的察觉到了,他和寒默交换了眼神,转身出了门。

隐卫正和慕夕芷僵持着,看见出来的男人,连忙躬身道:“索哥。”

寒索恭敬地给慕夕芷行礼:“王妃。”

“嗯,”慕夕芷应道,示意他起来:“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