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正午的时候，于枫找到她，带她去学校的后山提到了他们家里的事儿。

“顾书，我跟禹城是同一个母亲。昔日，母亲和禹城的父亲过不下去，就去了国外，和我的父亲结婚生了我。”于枫坐在地面上，转眸看了戎书一眼。

“我母亲说，他很喜欢你，因为你，脾气都变好了，是么？”

戎书摇摇头：“他原本就很善良温柔的啊。”

“可能吧？”于枫嘴角浅浅地笑了下，“但是不得不说，就是因为你，他才变得正常了一些。”

戎书沉默，眼神低了低，她还是那么固执地说：“他很正常。”

于枫长了一双可以看透人心事的眼睛，他问她：“真的正常么？”

真的正常么？

戎书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只是说：“我答应禹城，要远离你。”

“嗯，我知道他讨厌我。”于枫站起身，走到了戎书的跟前，手指落在了她的肩膀上，“我们终究会出国的，希望那个时候，你还可以等他回来。”

“诶，什么意思？”戎书木讷地看着他。

“几年后，我们要出国，所以你能答应我们，等他回来么？”于枫听自己的母亲说过，哥哥禹城会跟他们一起去国外。

戎书想了想，很镇定地说：“我肯定会等我的好朋友的。”

“谢谢。”于枫晃了晃手，很开心地说，“好啦，顾书小仙女，再见。”

脑袋上那朵花，烙在了于枫的心头。

下午一点，绵绵才开车护送戎楼回到学校，她更向戎楼的班主任道歉。

戎楼的班主任对于戎楼这个学校里的天之骄子，异常包容。

只是很少看见绵绵这个母亲送他上学，有些意外。

“不好意思，老师，都是我的错，我回来晚了，我孩子给我送伞，就迟到了。”绵绵的手掌落在戎楼的头发上，冲着老师轻声笑笑。

仙女的微笑总是入木三分，竟令班主任看得痴迷了，

“没关系的，戎书已经来跟我请过假了，太太。”

“哦，是这样啊。真是抱歉。”绵绵又道了一声歉，这才离开学校。

戎楼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担心：“妈妈。”

“嗯？”绵绵转过身，看着儿子。

“你回去记得打伞，还在下雨。”

“嗯。”

绵绵很惆怅，听到大家说，儿子来找自己时，她在森林里还满眼地怀疑。

可真见到灰头土脸的儿子站在她的面前时，她竟然哭出了声来。

就好像很多年很多年以前，她总是可以在很多危险的场合里见到自己的戎迟哥哥。

戎迟哥哥跟她说，别害怕，还有我。

好多次好多次都是有那么一个依赖啊。

可就在那个时候，儿子戎楼说出来的话竟然和戎迟一模一样。

她觉得好幸福，可又好伤感。

明明说好了要保护戎迟的，怎么最后却被他保护了呢。

回到家里，绵绵又通过梦境去见了黑泽大人。

没想到他还会到来的黑泽大人，苦涩地笑了：“还要求我？”

“求？”绵绵兀自走到了黑泽大人的身旁，看着他的眼睛，忽然问了一个重要的问题，“我先生的思想会影响到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