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无神地瞪着，瞳仁张大了，不知道在想什么。

“妈咪，妈咪，你又像雕塑了？”戎书握着绵绵的手，看着她的脸，“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可以告诉我们的哦？”

心事么？

绵绵不敢说。

“没有。”她随便找了一个可以让大家相信的理由，“我想念你们爸爸了。”

“爸爸才回帝都没好久哦。”戎书把桌面上的甜瓜递给了绵绵一块，“妈咪，快吃甜瓜，吃了就不想了。”

绵绵的手掌挠了挠戎书腮帮子上那块婴儿肥：“小书，你以后想做仙人掌还是想做人类？”

戎书可能还没有危机意识，仅仅平心静气地看着对方的脸，她问：“妈咪，是做仙人掌好，还是做人类好啊？”

“如果你遇到了想要保护你一辈子的人，那即便遇到危险，你还会有一丝勇气。但做了人类，显而易见地，会遇到很多很多的困难。”

绵绵捧着戎书的脸蛋，“妈妈都是比较幸运的，因为有很多关心我的人。”

其实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问题，譬如做人类，会看见自己喜欢的人走向死亡。

自己永远不会死，可自己在意的人会死。

就像此刻经历的那样。

于是倍感珍惜。

戎书看着绵绵的眼神，很颓丧：“妈咪，那你做了人，后悔了么？”

绵绵摇摇头，她很正经：“遇见你爸爸，我永远都不会后悔。”

“你有多爱爸爸？”

“说不明白，就是很想跟他在一起，做什么都很开心。”绵绵用了最普通的理由来解释所谓的爱。

“哦~”戎书把语音拖得很长很长，就像是明白了，却又有些不明白。

戎楼自认为自己年纪还小，在人类的世界待的时间不长，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不是很了解。

但他一定相信自己爸爸和妈妈的爱情。

妈妈可以为了爸爸做普普通通的人，又可以为了他们生下他们两个孩子，单就这点，也是无法想象的。

就妈咪目前这提到父亲便失火落魄的模样，他知道，那一定是遇到难题了。

只不过母亲不敢把那个所谓的难题告诉他们。

虽然自己一向不关心不在意，可瞅着自己的妈妈那么委屈无辜，她也是相当心疼的。

绵绵伸手，在儿子的脑袋上拍了拍，她希望儿子能有一个正确的选择。

一个可以不后悔，且心安理得的选择。

这个选择，是在去古池仙境，就扎根的想法。

做人，还是做仙人掌呢？

戎楼抬头，默默地回想着妈咪问的这个问题。

他是该好好地思索一下未来了。

“妈咪，爸爸什么时候还会来看咱们？”

“嗯。”绵绵很平静地看着窗外，“等到爸爸有空的时候，就会来看咱们，还会给小书买很多漂亮的裙子。”

戎书举起手，很欣喜地说：“我喜欢穿裙子。”

对于人类的东西，女儿就像她一样保持着强烈的热衷。

显然，未来书书一定会跟她一样，走一条老路。

但愿女儿可以像她一样，得到很多患难与共的朋友。

朋友多了，那条路走得也就顺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