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起身，斩钉截铁地拍了拍胸脯，“你要做我的模特。”

“模特是什么，能吃么？”戎书呆呆地看着少年。

“就是你站在那里，让我画。只要有时间，就听我差遣。”少年单手叉腰，等待戎书的回答。

“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的画本要送给我。”只要把画全部收下了，自己的身份才不会被人发现，自己就不会给爸爸妈妈添麻烦。

少年想都没想就仰头答应了下来，“好。就这样。”

瞧着戎书胳膊上浅绿色的血渍，他奔到教室里，拿了一张创口贴，给戎书手臂上的伤口贴好了。

“不要沾到水了，记住了啊。”少年时不时地交代戎书。

戎书经常会点头，笑嘻嘻地说谢谢。

老师和同学眼里，最可怕的少年，因为戎书，消停了。

只是那天晚上，福伯和妈咪有重要的事，就晚来接。

少年走出学校，又被那群讨厌的孩子赶到了墙角落里。

可跟去的戎书看到的，不是少年的狼狈，而是那几个孩子的畏惧。

他们的身上沾了血渍，血渍来源于少年。

他握着水果刀，表情冷淡，面向几人，宛若天神般，白皙的脸庞上没有什么情绪，可那双眼睛却满是坚定。

居高临下地投以不屑的眼神，半晌后，他哈哈大笑起来。

“不过都是些登不上台面的蝼蚁，也配和我叫嚣！”

少年抬眸，注视着巷子角落里背着书包，凝视着他的戎书，云淡风轻地走过来。

蹲膝，把自己手里蹭亮的水果刀在戎书跟前虚空划了下，得意又狂妄地说：“看见了么，我这个人有病，谁接触，都不得好死。”

戎书看着少年的脸，很无奈地应了一声，“嗯。”

单单一个字嗯，挺令人意外的。

少年问她：“你不怕么？”

戎书笑嘻嘻地，像朵花一样说：“我有一个秘密，你有一个秘密，我们两个交换的话，就有两个秘密。”

噗嗤，少年被这话逗乐了。

后来快要分别的时候，少年站住脚，主动叫了一声。

“戎书？”

是戎书而不是顾书？

戎书紧张地跺脚：“不是不瞎叫的么？”

“这是你的第二个秘密。”少年冷声，两手兜着裤兜，走了。

戎书对着那人的背影，狠狠地叫嚣了一下：“讨厌鬼！”

可走了几步，才想起来，他都知道自己的真名了，应该不会有麻烦吧。

戎楼从教室里，飞快地跑出来，看着妹妹的背影，尖叫着喊了一声：“妹妹。”

“哥哥，我在这里。”戎书扑到了戎楼的怀里。

戎楼单手握着妹妹的手，转身回家，“妈妈肯定有事，所以没来接我们。”

“你怎么知道的？”戎书看哥哥。

戎楼拎着家里的钥匙解释：“今天妈咪让爷爷把钥匙放到了学校保安处。”

“哦。”戎书应了声，随即才看着戎楼说，“哥哥，那我们晚上吃什么？”

“妈咪会给我们留着的，别着急好吗？”回到家开了门，戎楼把妹妹抱起来，进了屋子。

又把电饭锅里的菜端出来，放在了桌面上，声音温和地能够拧出水来：“好了，书书，吃饭。”

“哥哥，妈咪到底去做什么呀？”戎书好奇，来古镇的时候，妈咪答应过爸爸，不会随意离开。

可让妈咪着急返回的原因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