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一次戎书听到老师说，这个少年脾气古怪，又亲身体验过以后，便不敢再多话了。

她望着面前的少年，停了停，蹲膝问他：“他们为什么要欺负你？”

少年若有所动，手臂抬高，抚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平平静静地说：“没什么。”

这么长时间，在学校，少年没有说过别的话。

可现在，他顶着一头的脏水，却对戎书说了最柔和的一句话。

他说，没时间。

不是滚，不是走开，不是恶心等等的话。

这难道是把她当朋友了么？

“哦。”戎书无聊地耸了下肩膀，撑着膝盖站起来，眸光幽深地打量了对方一眼，不再说话了，“那你小心点，下次不要再被人欺负了。”

戎书准备走的时候，又蹦蹦跳跳地从桥上下去，奔到了少年的旁边，声音轻轻地说：“我叫戎书，你以后遇到事情了可以叫我哦。”

戎书？

少年眉头皱着，若有所动。

直到戎书听见桥那边传来了奶声。

“妹妹——”

“来啦。”戎书快跑离开。

少年站在身后，反复地念着戎书的名字。

戎书？

回到家里，绵绵打听两个孩子在学校的情况。

福伯表示，少爷被老师夸奖了，去接孩子的时候，老师还表扬了他一个苹果。

“是么，小楼这么厉害啊。”绵绵坐在凳子上，看着戎楼的脸，“那同学们喜欢你么？”

戎楼反问道：“妈咪觉得呢？”

“小楼跟你爸爸一样帅气，肯定会有很多人喜欢你。”绵绵单手捧着下巴，非常自豪地表示，“你爸爸以前在学校，特别受欢迎的。”

戎楼看妈咪对爸爸那痴迷的程度，好奇地打听：“妈咪也是在学校的时候喜欢上爸爸的么？”

绵绵捣蒜般地摇头：“才不是，你爸爸跟妈咪年龄差太大，有很强烈的代沟。”

戎书嘀咕着说：“妈咪，什么是代沟？”

“举个例子，妈咪五岁半的时候，在人类当中，是属于比较小的，可在动物界和植物界的心里，我可是活了很长时间的老祖宗。老祖宗和你那么年轻的爸爸在一起，我就相当于一只吃了天鹅肉的癞铪蟆。”

绵绵分析着，视线若有若无地落在了戎楼和戎书的脸上，“你们爸爸是世界上最帅气的爸爸。”

“那五舅舅呢？”

“那五舅舅就更加帅气了。”绵绵说完，手指撑着下巴，“但妈咪只对你爸比一个人有想法，因为我爱他。”

戎书哈哈地笑了，“有多爱啊？”

“比兔子的耳朵还要长！”绵绵张开双臂示意着说。

“兔子的耳朵没有多长，妈咪。”戎楼正经地怼了妈咪一通。

绵绵晃晃脑袋，正经地说：“没关系，妈咪不在意。”

她起身，去厨房把烧好的鸡蛋汤端出来，放在桌面上，“妈咪下厨的时间太少，跟爸比做的味道不好比，你们将就些。”

鸡蛋汤里，漂浮着一层黑掉的蛋白质，戎楼和戎书看了一眼，虽然心里嫌弃，但脸上还是表示非常美味。

“福伯，我以后好好跟您学学做饭。”

福伯坦然一笑：“好，伯伯一定尽心教。”

绵绵上一次听到戎书的学校里有一个脾气特别怪的少年，便问他，那少年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