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汐一脸期待地转过脸,瞅着老三秦无谨,眼神里有过失落:“只要会回来,什么时候都无所谓?”
秦无谨在顾汐的耳边说笑:“本来想娶绵绵的。”
顾汐转过脸,瞪着秦无谨:“绵绵那么小,就被你盯上了。”
“是啊,所以便宜你了。”秦无谨说笑,薄唇在顾汐的脸上点了点,犹豫了很久,他的脸埋在顾汐的细颈里。
流连许久才说,我们交往吧。
顾汐按住秦无谨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彷徨地说:“不行,我不愿意。”
“为什么,你不喜欢我么?”老三秦无谨气地脸都红了,单手把人桎梏在了墙壁上,落寞无奈,“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顾汐伸手推开固若金汤的胳膊:“我是绵绵师父的徒弟,绵绵师父去世,我要守丧。”
“那什么,绵绵没有死,绵绵会回来的。”
老三秦无谨坚信绵绵总有一天会回来,他两手捧着顾汐的脸庞,靠近了,徐徐地对着唇吻了上去。
后来的情景一发不可收拾,只是情深缱绻,失望和喜悦交织。
顾汐和秦无谨恋爱了。
“绵绵看着我们这样,会不会生气啊?”
老三秦无谨抚着鼻翼,对二人进展到特殊时候来上这么一句,感到有些心塞:“我和你是绵绵戳和的。”
“那绵绵师父会祝福我们么?”
“会的。”
“绵绵师父是不是在笑我们?”
“画里她本来就是笑着的。”
“那咱们——”
秦无谨嫌弃她聒噪,再一次堵住了对方的唇。
开学后。
乔安安也来了学校。
课堂上,在面对父亲和绵绵的死亡,她只是说了一首诗。
“我有所念人,隔在远远乡。我有所感事,结在深深肠。”
她还是那样古怪的腔调,但再也没有谁用古怪的腔调回复她了。
只是班上的同学偶尔也会热心地配合她的语调……戎迟和秦无遇每天都会第一时间放学,去瞧绵绵的残骸。
它们依然没有任何动静,偶尔都会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到两个字。
死亡。
是不是彻底地死亡了呢?
绵绵真的死了,这个结果,他们从来不敢想。
“戎迟,绵绵会活下来么?”秦无遇拿着手机,走到窗户边,给戎迟打电话。
戎迟看着窗沿上,那一点反应都没有的绵绵残骸。
他咬牙说:“我不知道。”但语气里又仿佛透着一股子坚定的力量。
虽然不知道,但是他会等待。
一定会默默地等待,绝对不会放弃。
挂断电话,戎迟跌在地毯上,目光失落又绝望。
什么时候,绵绵才会复活呢?
感觉到日光照在手臂上,戎迟喜出望外地站起来,他伸手把那个装满绵绵残骸的花盆放在太阳光底下,默默地等待着。
太阳光出来了,洒在花盆里,戎迟发现,那里面似乎闪烁着白光,白光灿烂又耀眼。
可惜,里面的绵绵依旧没有长大。
戎迟就是因为那道白光,坚信绵绵还可以复活,却也因为绵绵始终没有变化,一次又一次绝望。
秋天到了。
穿过学校的马路上,香樟树洒满了一地,金灿灿地。
今天又要考试了。
老五秦无遇担心他,特地在校门口等待。
见着戎迟,他拍了一下兄弟的肩膀,声音轻轻地:“记住了,考好一点儿。”
“我知道。”戎迟看着秦无遇,随口笑了笑,“你也是。”
老五秦无遇和戎迟紧握着手,眼里铺满了灼灼光芒。
绵绵死亡的事儿,过去好几个月了。
学校里,已经有很多人渐渐地忘记了白绵绵这个人。
它就好像一个传说。
但教室里,仍然有些人记得她。
乔安安聪慧机灵,考试结束后,起身,看着讲台上的人,温和地躬身行礼,说自己要交卷。